他低下頭去,鼻尖與她的廝摩,輕笑:“讓你二十子也行。”
她伸手摟住他的脖子,“你會帶我去麼?”
他將她抱到自己膝上,雙手扣在她纖細柔軟的腰間,“那是我的封地你嫁給我,我自然不能留你在京中受委屈。咱們就去那裡你想做什麼,我都陪著你。”
“那我豈不是能無法無天了?”維桑眨了眨眼睛,眸色深處,她喜歡的男人這般寵溺地望著自己。她忽然覺得,自己之前的擔心都是多慮的——只要有他在,她什麼都不用怕。
“郡主,睡下了麼?”嬤嬤忽然來敲門。
維桑嚇得一個激靈,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倒是江載初還鎮定,順手把簾子一拉,默不作聲地將她抱在懷裡,一同躺了下去。
維桑趴在他身上,作出睏倦的樣子,答了聲“嗯”。
按著每日的慣例,嬤嬤還會來檢查火爐燒熱了沒有,維桑聽到她走進來的腳步聲,隱隱約約的光線中,她的身影越來越近一顆心砰砰亂跳,她隨手拖起被子,把兩個人都罩了起來。
黑暗之中,卻依稀聽到江載初輕微至極的笑,悶悶的。她本就擔驚受怕,湊到他耳邊,想叫他別出聲,只是腦袋剛剛動了動,卻被溫軟的東西堵住了。
她原本合身撲在他身上,他卻翻了個身,順勢將她壓在了身下。
黑暗之中,他卻也能看到她受到驚嚇的眸子,似是一汪清澈的潭水,驀然間捲起了幾分情動的波瀾,而耳邊依稀還有她劇烈的心跳聲,如同在擂鼓一般。
他依舊捧著她的臉頰,不輕不重地,綿長地吻著。
嬤嬤終於出去了。
維桑在近乎迷亂的情緒中找回了一點理智,雙手扶在他肩側,用力推開他。
他順從地離開她的唇,卻依然抱著她不放。
“江載初,你耍流氓!”她壓低了聲音,咬牙切齒。
江載初眼中滿是笑意,卻同她一樣紅了臉,“遲早你也是要嫁給我的。”
“可是沒有拜堂成親之前,你便不能這樣。”她語氣雖有些氣急敗壞,只是盈盈眸色,柔軟似水。
“是說不能這樣嗎?”他很快俯下身,輕輕在她唇上啄了一啄,卻在她一怔的時候,翻身到了一旁,再沒有逾矩之舉。
被衾早已掀開,亂七八糟地堆在一旁。窗欞外的月光隱約透進來,江載初看著她緋紅的臉頰,忍不住勾起唇角。他喜歡她,便更應該尊重她,只是剛才的那個瞬間,實在不知道該如何掌控自己的情緒。那樣溫軟的身體抱在懷中,他畢竟也是正常人啊。
“睡吧。”江載初深吸了一口氣,提她將被子拉起來,遮到脖子的地方,又俯身在她額角親了一下,“提親的事不用多想,有我在。”
維桑躺在床上,眼巴巴地看著他的身影,忽然自被子下邊伸出了手,拉住他的衣角。
江載初腳步一頓。
“你等我睡著了再走。”她只將鼻子以上的部位露出來,甕聲甕氣地說。
他轉身坐在床邊,輕輕將她的長髮攏起來,又將她的頭放在自己腿上,溫柔道:“這樣呢?睡得著麼?”
她沒有再說話,他便安靜地看著她的側臉,膚色如雪,睫毛長長的,輕柔地卷著,鼻尖翹翹。
她睡得迷迷糊糊,卻還記得輕聲問:“阿爹不讓我出門,你可以每天晚上都來陪我麼?”
他輕輕“嗯”了一聲,心中滿是柔軟的情緒。
這是他深愛的姑娘,他願意以後每個晚上,都這樣陪著她入眠。
維桑翌日醒過來,她幾乎以為自己昨晚做了一場美夢,夢裡江載初一直在身邊。可是醒過來了,卻發現屋子裡安安靜靜的,只有自己而已。
可是窗下秘色六稜長頸瓶裡插著的那支新折下的白梅,和桌上那塊已經冷掉的桂花糖年糕還在呢
維桑半張臉埋在被子裡,想起昨晚他們說的話,他在暗色中溫柔的親吻,紅了臉,無聲地微笑起來。
在床上賴了一會兒,忽然聽到門口有響動聲,嬤嬤跑進來,臉色驚慌:“郡主,出事了,你快去看看世子妃!”
“阿嫂怎麼了?”
“昨夜世子妃熬到了寅時,一直在刺繡,今早起來,眼睛便不停流淚。剛才更是暈了過去把小世孫都嚇到了。”
維桑顧不得洗漱,推開門就往外跑。
後邊嬤嬤追著喊她穿上裘衣,她卻什麼都顧不上,跑過了兩個遊廊,直到阿嫂居住的院子裡,果然見到婢女端著熱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