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答案。
可作為一名實打實的話嘮,除了睡覺之外一兩個小時不說話他就憋得慌,更何況是整整三天。
所以,現在的他就屬於只要有個活物在他身邊,他就能自說自話不停歇。
說著說著,文翰不禁憶起三天前的不科學經歷。
那時的他被彈出式緊急救生艙強制轉移,從救生艙裡爬出來的他完全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又該朝哪個方向走。
沒有了隊友保護的叢林,看起來是那麼的陌生、可怖。
他就這麼一個人在那片陌生又可怖的叢林裡兜兜轉轉了一晚上。
幾天沒睡的他,當時很累很困很想休息。
但是他不敢,他不敢停下來,更不敢閉眼休息。
就這麼熬到了天明,依舊毫無頭緒的他,已然是心慌氣短。
然後,就在他疲憊到站著眼皮都開始打架的時候。
一群鳥兒飛到了他的頭頂上方,不斷盤旋啁啾。
不待他混沌的腦子作出反應,他身旁的灌木叢裡一下躥出十幾頭狼。
甫一見狼群,文翰本能的畏懼著。
他雖然和大狼小狼親密無間,卻也牢記著凌音一再告誡他的,陌生狼都十分兇殘的話語。
狼群沒有對他發起進攻,而是如鳥兒一般圍繞著他。
像是在確認著什麼,它們不斷抽動鼻子嗅聞他。
文翰也不傻,覺出了狼群沒有惡意,在它們拿頭頂著他朝某個方向走時,他立刻就明白了過來。
“是我家老大,我是說凌音,是她讓你們來找我的嗎?”明白過來的文翰欣喜無比。
“嗷嗷,嗷嗚……”
哪怕狼群給與他的回應他完全聽不明白。
思緒收攏,回到現在。
文翰撫著自己在狼背上顛簸了三天的屁股,齜牙咧嘴的笑著。
他捏了捏自己包裹著防護服的胳膊。
嗯,瘦了,絕對瘦了!
文翰在心裡想著,等和老大他們匯合了,他一定要和他們好好抱怨抱怨自己這三天奔波的艱辛。
你看看,他都累瘦了這麼多,以後誰再喊他小胖子他就跟誰急。
文翰是樂觀的。
他想當然的覺著,既然他家老大都能派遣動物們來找他,那麼凌音他們的情況肯定不會多糟糕。
至少也該比又累又餓氣息奄奄的他好得多。
然而,現實卻甩了文翰一個狠狠的巴掌。
輪流背馱文翰的狼群停在了一片明顯被大火灼燒過的林地前。
燒得焦黑的地面,橫倒成碳的大樹以及深處跳躍的火焰邊,熟悉的人影……
這個地方,文翰認得又不熟悉。
這裡就是最初他們和484團隊交火的地方。
周遭依稀可見當時他們激烈交鋒留下的痕跡。
然而,看著地上無數的獸類屍體,間或夾雜著破碎的防護服布料以及與地面近乎同色的束縛衣布料,還有其上沒有被風完全吹散的白色、水紅色細砂……文翰只覺得一陣背脊發涼。
滿地都是獸類屍體,文翰無處下腳,只得儘可能的踮起腳尖,跌跌撞撞的朝深處走。
走到了熊熊燃燒的火堆邊,見到了三天未見的親密隊友,本該是皆大歡喜的大團圓時刻,卻因為眼前同伴的慘況,讓文翰瞬間喪失了語言能力。
形容憔悴,本就瘦弱,如今更是瘦得有些脫相的凌音,仰起頭看向文翰,勉強撐起嘴角給了他一絲笑意以示歡迎。
“來了。”凌音啞聲道。
一路上組織了許久的抱怨,在這一刻盡數化為烏有,文翰只嗯了一聲,用力點了點頭。
後背墊著乾草,倚靠在一塊石頭上的郎宙,一身狼狽,臉色透著失血的煞白。
聽到動靜,他從沉睡中甦醒過來,掀開眼皮看了一眼文翰,也對他笑了一下,沒有說話。
在郎宙的旁邊,白色的卵形救生艙甚是惹眼。
本該煙霧瀰漫的救生艙,也許是之前開啟過也或者那些治癒噴霧都已經被吸收乾淨了,站在文翰的位置,可以清楚的看到救生艙裡面的情形。
他看到陸躍無聲無息的躺在裡面。
穿著不合身的束縛衣的陸躍,通身都被打理得十分妥帖,至少就現在的表面來看,文翰看不出他到底傷在了哪裡。
只除了,陸躍的臉色很難看,透著一股子的……死氣。
被自己一瞬間的想法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