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兒子更是在一出生就被封為了太子,尊榮無邊。
父親是手握大梁四十萬兵權的大將軍,夫君是一國之君,兒子是下一任的天子,不出意外的話,原主的命運本該是享受著榮華富貴壽終正寢的。
可是,變故就是出現在這個意外上。
晁文帝在她入宮第八年,太子六歲的時候納了一個美人,自此六宮粉黛無顏色,君王從此不早朝。
要只是貪戀美色也就罷了,這個晁文帝居然為了一個女人做起了周幽王,為博美人一笑罔顧社稷民生,不顧國庫空虛大興土木建了奢華無比的月仙宮,說什麼美人是世間難得一見的珍寶,堪比月宮仙子,自然不能住在凡夫俗子的宮殿。
甚至還破格將她從一個美人直接升為了貴妃,賜號……殊。宮中傳言,晁文帝欲廢舊後,重立殊貴妃為新後。
因此,殊貴妃的家人在大梁的地位也跟著水漲船高,比容家這個過氣的正經的國丈府還要氣派和囂張。
賣官鬻爵,收受賄賂,插手朝政,橫行霸市。
有御史彈劾,被彈劾的人一點事沒有,彈劾的人卻被擼了官職,遣回老家了。
有不少投機取巧、汲汲營營的官員見此紛紛抱上了殊貴妃的大腿,從此平步青雲,步步高昇,而那些對她不滿的,譴責的,輕則降職,重則罷免,更甚者還有因此丟了性命的。
大梁的君主因一個女人變得昏聵,朝政混亂,晦盲否塞,滄海橫流。貪官汙吏數不勝數,民間百姓民不聊生,邊關外敵趁亂南下,攻城略地,燒殺搶掠。
容父領命出征,卻因被剋扣了糧草,邊防圖洩露而一敗塗地,四十萬容家軍最後只剩下了一萬在苟延殘喘。
容父戰死沙場,原主的兩個哥哥也一死一殘。
而原主也因此被打入了冷宮,剝奪了皇后之位,太子同時被廢,冊立了養在殊貴妃名下的三皇子為新任太子,殊貴妃母憑子貴,終被冊立為大梁的新後。
更為可笑的是,敵軍都快打到了帝京城門口,晁文帝還想著給她舉辦冊封大典,公告天下。
後來敵軍攻到了城下,晁文帝欲帶著新後逃跑,卻在此時被他捧在心尖的美人插了致命的一刀,取了他的性命做了投名狀,成為了敵軍的首領……天沂國的君主新的寵妃。
原主在敵軍攻入宮中之前,安排身邊的宮女將太子送了出去,而後在宮門被破之時,自刎而死。
大梁失了君主,又沒了儲君,在天沂國的鐵騎下,亡了國,成為史上第一個被北方遊牧民族滅掉的國家。
原主的心願就是保住容家,保住容家軍,保住這個國家,保住她的孩子。為此,她將不惜一切,神擋殺神,佛擋殺佛。
……
“怎麼樣,這次的任務是什麼?”大白見躺在床上的女子睜開了眼,便一個跳躍從地上跳到了床上,踏著柔軟華貴的雲鍛錦被,走到了她的眼前。
“有點難。”容昭撐著床鋪起身,靠在床頭,思索著接下來的計劃。
原主要保住容家和她的孩子好說,要保住容家軍也不算難,可要保住這個國家,要做的事情就多了,也更費心神。
不過……
她很願意費這個心力就是了。
作為女兒,有守護父母的孝意,作為母親,有愛護兒子的愛意,作為大梁的子民,有保護這個國家的心意。這樣的女子,格局大氣,心志堅定,她敬佩,也敬重。
而她穿過來的這個時機不好不壞,那個美人已經被冊封為貴妃,但容家還在,她的的根基還在。
此時朝中有一武將看不慣殊貴妃的家人仗勢欺人,橫行霸市,忍不住的就出手教訓了一番,沒想到轉頭就被人在晁文帝耳邊吹了枕頭風,官職連降三級,從一個四品宣威將軍,到了六品的昭武校尉。
而這位將軍雖不是容家一系的,但也是一位英勇忠貞,在邊關浴血殺敵,戰功卓著的大將良才。容父不忍他一個響噹噹的將軍因為這麼點小事就被貶官,特意找到原主這裡,讓她在晁文帝面前求求情。
原主自然應允。
可沒想到晁文帝居然不見她,一下朝就去了殊貴妃的月仙宮,哪怕她在院外淋了一夜的雨,就是沉住了氣的一個面也沒露,甚至連句話也不曾遞出來。
原主因此大病了一場,臥床了七八日才好轉。
現在正是她生病的第四天。
“冬珠姑姑,你就讓我進去看一眼母后吧。我一定乖乖的,安安靜靜的,不吵到母后。”門外響起一道軟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