擺手; 低聲笑道 ︰〃本宮與陳公公在建章宮侍疾時; 有過命的交情; 哪裡還用擋什麼簾子? 再怎麼狼狽的樣子也是見過的。〃
芍藥聞言低聲應是; 輕輕退到一旁。
陳喜從門口走了進來; 依舊是那副謙卑的; 躬著腰的樣子; 請安行禮 ︰〃奴才拜見賢妃娘娘; 娘娘吉祥。〃
華裳抬手道 ︰〃公公多禮了。 賜座。〃
陳喜起身謝恩; 謹慎地坐了半個椅子; 微微低著頭以示恭敬。
華裳輕聲開口道 ︰〃公公來此有何貴幹? 皇上有什麼旨意麼?〃
陳喜緩緩地搖了搖頭; 低聲道 ︰〃皇上並未有何旨意; 奴才是獨自前來; 有些事想和娘娘說一說。〃
華裳嘴角的微笑慢慢淡去; 左右看了看; 開口道 ︰〃你們都下去吧; 本宮和陳公公說幾句體己話。〃
殿內站著的小宮女魚貫而出; 只剩下華裳身邊的芍藥。
陳喜認識芍藥; 當初侍疾時; 芍藥就是跟在華裳身邊的那個宮女; 他知道這是華裳的心腹; 值得信任。
陳喜拱了拱手; 輕聲道 ︰〃奴才奉命徹查娘娘小產一事; 目前已經幾乎蓋棺定論。 奴才本想回建章宮覆命; 可是還是先到了娘娘的宮中來。〃
華裳抬起眼簾; 輕聲問道 ︰〃我知道公公一定有話和我說; 我從未當公公是奴才; 公公也不把我當外人; 如今公公來了; 我很高興。〃
陳喜沉默了一會兒; 低聲道 ︰〃娘娘心胸寬廣; 仁愛厚德; 奴才一直記著娘娘的好。〃
華裳直愣愣的看著陳喜; 開口問道 ︰〃公公想要告訴我什麼? 是什麼東西; 公公不願意對皇上說; 而來告訴我呢?〃
陳喜低下頭; 道 ︰〃所有的證據都指向溫貴嬪; 御膳房的張保說是椒房宮的福喜指使他; 福喜卻一直不招。 前幾日奴才帶走了許多溫貴嬪身邊伺候的宮人; 有一個叫夏竹的宮女最後開口了; 說溫貴嬪最近很奇怪; 有時很忐忑; 還做噩夢; 卻什麼都不願意說; 也不讓宮人去請太醫來瞧瞧。〃
華裳垂下眼簾; 輕笑道 ︰〃我有印象; 夏竹似乎是溫妹妹的貼身侍女。 不過那個叫秋雲的宮女更得她的信任。〃
陳喜慢慢搖了搖頭 ︰〃秋雲什麼都沒招; 受不住刑罰; 咬舌自盡了。〃
華裳嘲諷似的笑了笑 ︰〃心腹果然是心腹; 忠貞的很。〃
陳喜頓了頓; 繼續道 ︰〃最關鍵的證據是; 溫貴嬪兩個月前病了一陣; 開的藥方中有八角蓮這味藥。 據小宮女說; 這藥是秋雲親自煎的。 那段時間裡; 只有溫貴嬪自己; 開過帶有八角蓮的藥方。〃
華裳的手臂似乎都失去了力氣; 倒在床上; 慘淡笑道 ︰〃果然是她; 我本來還抱著一線希望; 如今; 卻不過驗證了後宮無情這句話。〃
華裳慢慢地轉頭道 ︰〃陳公公; 我不明白; 這些有什麼不能對皇上說的呢?〃
陳喜低頭道 ︰〃因為奴才還未說完。〃
華裳的眼眸沉了一下; 努力支撐自己再次坐了起來; 眯起了眼; 沉聲問道 ︰〃還有什麼?〃
陳喜低聲道 ︰〃八角蓮一事很清楚; 就是溫貴嬪下的手。 可是紅花一事; 卻迷霧重重。 人們總會下意識地以為這兩件事是一個人做的; 奴才卻很清醒; 一碼是一碼; 奴才會把它們當成兩件事來查。〃
華裳震驚地瞪大眼楮; 抖著唇問道 ︰〃兩件事。。。 兩個人。。。 ?〃
陳喜的語氣依舊平靜; 面色淡然; 低著頭道 ︰〃紅花一事; 唯一的證據就是御膳房張保的證詞; 其餘人都並未招出相關的東西。 奴才經手的案件很多; 前朝後宮都見識了不少; 奴才覺得張保說得應該是實話。〃
華裳疑惑的問道 ︰〃那不還是溫貴嬪麼?〃
陳喜語氣平淡 ︰〃張保招的是椒房宮。 椒房宮不止住著溫貴嬪一個人。〃
彷彿是一道雷 嚓的劈了下來; 華裳整個人都愣了; 張了張嘴; 卻發現自己的全身都在抖; 完全說不出話來。
陳喜的嘴巴一張一合 ︰〃那個椒房宮太監福喜與溫貴嬪的聯絡僅僅只靠一個做妾的妹妹; 太單薄了; 這樣的關係真的能夠維繫有著抄家滅族禍患的陰謀麼?〃
〃福喜在宮裡待了快二十年; 摸爬滾打; 老謀深算。 福喜進宮的時候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