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路上裝死嗎?”雖然語調欠扁,但聲音卻不是陳向南,郝仁抬頭,淚眼朦朧中看到的是郝義的臉。
“咦?不是裝的?真摔疼了?”看清郝仁那涕淚橫流的狼狽模樣後,原本一臉等著看好戲表情的郝義頓時緊張了起來,連忙伸手過來扶她。
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那傢伙的動作粗魯得要死,甚至還不忘出言諷刺了一句:“一段時間不見,你胖了!”
聽到這話,郝仁立刻殺氣騰騰地把眼淚鼻涕全糊到了他胸前的衣服上。
“你……你混蛋!”意識到她在做什麼後,郝義立刻一臉怨忿地埋怨了一句。埋怨完畢,一把將她的腦袋摁到了自己懷裡,臉直接就貼在了剛剛她擦上去的那灘汙漬上。然後,摟著她嘿嘿直笑。
郝仁自掘墳墓,貼著他溼漉漉的胸襟,無語問蒼天。
“能走嗎?”覺得惡作劇差不多了,郝義這才意猶未盡地放開了她,蹲下來檢視她的狀況。
剛剛那一跤摔得的確狠,不僅裙子破了,也膝蓋擦破了皮,正在不停往外滲血。郝仁試著走了兩步,鬱悶地發現連腳都崴了。
郝義嘆了口氣,認命地蹲下來,把瘦弱的後背留給了郝仁。
郝仁打量著他那不算堅實的後背,不太忍心壓上去。還在上高中的孩子剛剛抽條完畢,瘦的跟麻桿一樣,郝仁真怕自己一壓上去就把他的腰給弄折了。
等了半天不見郝仁有反應,郝義果然有些不耐煩了:“愣著幹什麼?上來啊!”
“你自己說我胖了,我怕壓壞你!”
“切!”郝義哭笑不得,“說你胖你還真喘上了!也不看看你自己那身板,再胖也沒幾兩肉,上來吧!”
發現郝義的臉色越來越難看,郝仁只好撿起那雙貴得要死又不好穿的高跟鞋,乖乖爬到了他背上。
這傢伙雖然看著弱不禁風,沒想到力氣卻比她想象中大得多,輕輕鬆鬆就站了起來。後背雖然有點硌人,卻比想象中寬闊得多,趴在上面覺得特別可靠跟安心。恍惚中,竟讓郝仁想起小時候趴在外婆背上的情景。
可惜,回憶很快就被人無情打斷了:“別往我脖子上吹氣,癢癢!”
郝仁連忙別開了臉。
耳後終於沒了那股令他臉紅心跳的氣息,郝義如蒙大赦,長舒了一口氣。感覺氣氛有些尷尬,連忙柔聲問道:“膝蓋還疼嗎?”
感受到他語氣的變化,郝仁緊繃的神經頓時一鬆:“你不生氣了?”
“有什麼好生氣的!我原本是有些擔心,看到你大字形躺在地上,立刻就釋然了。除了我,這世上哪個男人會眼光這麼差看上你啊?”說到這裡,郝義嘿嘿一笑,“說吧!是用你氣前女友,還是遇上了愛吃員工豆腐的變態?”
提到這個問題,郝仁立刻殺氣騰騰地控訴了一番陳向南這個壞老闆的惡劣行徑,最後甚至把剛剛自己摔跤這件事也歸咎到了他的頭上。聽到郝仁罵陳向南那隻可惡的貴賓狗,郝義笑得整個人一顫一顫的。
害怕被他顛下來,郝仁只好抱緊了他。感受著從他脊背上傳來的溫暖溫度,郝仁又覺得自己的小心臟開始撲通撲通亂跳了。
為了轉移注意力,她只好沒話找話:“郝義,記得嗎?小時候每次一起出門,走累了,你總是有爸爸背,而我只能拼命跟在你們身後。大人的腳步快,我每次都怕跟不上你們的腳步被扔掉。現在想起來,每當那種時候你都會一直回頭盯著我,是怕我走丟嗎?”
可惜,郝義那個壞蛋又毫不留情地破壞了她的旖旎幻想:“不是!只是覺得你急得快要哭出來的表情很可愛!”
“混蛋!”
“真的啊!走一陣,跑一陣,滿臉通紅,眼淚汪汪又不敢哭出來,太可愛了!”
“混蛋!去死!”聽他用如此輕描淡寫的語氣調侃自己最不堪的那段回憶,郝仁頓時炸毛了。
“喂!喂!別亂動!要摔下來了啊!”
“哼!”
郝仁準備狠狠在他脖子上咬一口,以儆效尤,沒想到他接下來的那句話卻讓她的動作僵在了當場。
“以後,我揹你,以後你再也不怕走丟了,走累了,我來揹你!”簡單的一句話,跟之前調侃她小時候的狼狽模樣時一樣輕描淡寫,卻讓郝仁忽然覺得鼻子一酸,反應過來時,眼淚已經滴到了他的脖子裡。郝仁想去擦,可惜已經晚了。
郝義腳步一頓,就在郝仁尷尬不已的時候,這傢伙卻又毫不留情地破壞了氣氛:“喂!不是吧!這樣一句話就能把你感動哭了?你也太好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