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怎的了?
陛下想來,應當是身子不適,病了吧。
當然,龍椅之上,空無一人,他們這才敢小聲的在下面放肆。更何況,六王不在,這若是六王在的話,他們哪敢這般說話?
那群大臣是,三三兩兩的退了出去,另外幾個大臣,相攜去了偏殿。今日他們一定要見到陛下,即便是等,也得等下去。
一大臣顫顫巍巍的杵著柺杖,坐在下首,蒼老的聲音響起:“六王爺身為皇室,也是最可能繼承太子的人選之一,理當為皇室開枝散葉,興隆皇室。可如今,卻獨寵六王妃,還,還什麼散盡後院!胡鬧!胡鬧!如此這般,如何繼承大統!!“
那老臣說完,還甚是氣憤的將柺杖狠狠的戳著地面,差點沒把地毯戳出坑來。
另一個大臣同樣一臉的憤慨,便吐著口水,便罵道:“何止如此!!各位大人可知道鳥巢?老夫前些日子聽聞,某大人家中的醜事在鳥巢上演了同樣的一出,朝堂官員,豈是市井可以妄議的?這鳥巢,不就是六王妃的手筆麼?”
一旁的大臣抹了把臉上的口水,顧不上嫌棄,兇巴巴的接道:“豈止!這六王妃與六王爺成婚已快到四年,這才生下兩個孩子,皇室的香火如何延續?”
若是楚嬙在這,許是定然會反問一句,是不是進化成老母豬,皇室的香火就可以延續了?然,這些話,暫時,是不會傳到楚嬙的耳朵裡的。
見那人說的這麼激動,那噴口水的大臣突然哈哈笑了下來,問道:“李大人,你不也是年過半百尊夫人才擠出來一個子兒麼?”
‘你!!”那被稱為李大人的臣子漲紅了臉,張了幾次口,卻也想不到什麼可以反駁的話。說起來,他都快六十了,這才老來得子。
見李大人這副樣子,最開始的年長者瞪了那口水大臣一眼,“那六王妃仗著自己是楚相之孫,性格跋扈,目無法紀,屢次當街傷人。如此行為不檢點的女子,六王不加以訓斥,反倒縱容專寵,實在是不像話!!!反觀十一王爺,雖然性情張揚,不夠成熟,但勝在謹慎好學,假以時日,定然能夠擔當重任!!”
“我同意。”
“下官贊同。”
“說的是啊,十一王爺確實不比六王爺差,許是陛下這些年來老了,頭腦不清楚了。”
“我倒是瞧著,六王爺與當年的王林氏家主,長得極像。“
“什麼王林氏?難道是當初名震各國的王林氏麼?”
“可不是,當年王林氏家主年少繼承家主之位,可惹了不少風流情債呢。”
“咱們陛下,不也是跟她傳過麼?”
“正是,那王林氏,說起來,當真是天下男子的夢中情人。貌美聰慧,尤其是,他出自帝師世家,王林氏,便註定,不能成為君王的枕邊人。可憐了那王林氏家主,年紀輕輕,就香消玉殞了。”
許是很多年前,有人聽說過王林氏,每一代王林氏族人,皆是天資不凡,如同仙人在世,聰明絕頂,天下君王帝師,皆出自王林氏。可二十一年前,王林氏,突然被滅族了。世上再沒有這樣的一個傳奇了。
大臣們越議論越興奮,一個個的甚至胡吹了起來,聲音也越來越大。
“反正,無論六王與那王林氏是什麼關係,可他專寵六王妃,便有失體統!若長此以往,六王妃將來,說不準還能狐媚禍國呢!”
“就是,六王太不明智了。”
“何事喧譁?“
突然,偏殿的門緩緩被推開,宮人們立馬出下頭,退到門邊。一股淡淡的襲來,一席霜色的宮裝,襯著來人修長的身材,眉眼淡淡流轉,如同冰霜襲來。
“李大人似乎對本王的私事,很有興趣,恩?“
隨著那人走近,眾人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就連那噴口水的大臣,急忙捂住自己的嘴,生怕口水染到了來人的身上。
穆澤羲挑眉,看向右手邊的那位臣子,雖為說話,卻無形中,給人一種壓迫感,讓人不自覺的便想臣服。
顯然穆澤羲也不打算給那人說話的機會,只將袖中的奏摺丟在桌子上,一字一句道:“李大人上次的奏摺,所述情況,經核實,純屬捏造,李大人不妨回去查清楚了,再寫一份,呈給父皇?”
這話,你聽出威脅了麼?
哪裡有威脅?
人家明明就是好好的跟你說事的。可那李大人,頓時嚇得臉刷白刷白的,就跟耍了石灰似得,顫顫巍巍的過來接那份奏摺,眼神中,滿是恐懼。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