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男人,一抬眸,穆澤羲秋水般的目光,正盯著她的臉,似乎就等著她扭頭,明月般的面板,即便是臉上的表情很臭,可還是隱不住那一張絕世的容顏,淡紅色的唇,像是盛開的一朵櫻花瓣似得,墨髮無風自起,微微飄揚,在賭場這種地方,見到這種人物,不免讓人懷疑,這又是誰家的福貴公子出來撒金子了。
“喲,楚公子平日裡臉皮薄,我們都知道,以往有姑娘靠過去都臉紅的,今兒倒是不在乎了?“
大表哥賊眉鼠眼的瞅著楚嬙跟穆澤羲二人,似乎在透露著什麼不得了的資訊。的確,他透露了。
穆澤羲一聽,頓時眼角一挑,扭頭問道,“是麼?姑娘?”
楚嬙的心咯噔一下,瞬間從喜馬拉雅山掉到了東非大裂谷裡頭,打著哈哈扭過頭,“那個,那個······”
那個什麼,她不過是帶著穆元祈認識的花魁多了,就帶了個過來玩玩。
可穆澤羲那神情,顯然就是在告訴楚嬙:解釋就是掩飾,我看的一清二楚。
既然穆澤羲不買賬,楚嬙頓時將怒氣撒在了那挑事的人頭上,朝著大表哥喝了聲:“閉嘴給老子!!!”
許是以往楚嬙給人的感覺太像是弱受,此時突然一發威,倒是鎮住了幾個人,他們面面相覷,猶如見到洪水猛獸。
對這個效果,楚嬙相當滿意。
再次開堵,穆澤羲緊挨著楚嬙,為她擋開了周圍人,無論看熱鬧的人多激動,多擁擠,穆澤羲始終一襲銀邊藍衣,面色平靜的護著楚嬙。
如若有人,願為你撐起一把傘,擎起一片天,那麼即使是咫尺方圓,便已是你的天下。身後有穆澤羲,楚嬙玩的十分盡興,反正輸了銀兩,總有穆澤羲掏銀票出來,堂堂東宮太子爺,豈是連這點錢都拿不出來的?
只是玩的多了,楚嬙也有些心疼,當即癟癟嘴,不緊不慢的將所有的賭注都推了出去,最後一搏,決定勝負。
“楚公子壓大壓小?”
大表哥扯著公鴨嗓子,朝著楚嬙擠眉弄眼的,那本來就是一副冬瓜臉,五官還特別不識眼色的擠在一起,看著賊不舒服。
楚嬙偷偷摸摸的趴在桌子上聽了聽,然後猛地抬起頭,道:“自然是大!”
身後的穆澤羲皺了皺眉,低聲道:“小。”
敗家爺們!!壓什麼小啊!!!楚嬙不理會穆澤羲,繼續押大。
“兩位,到底,是大還是小?”
大表哥糾結的擰著自己的兩條眉毛,生怕別人不知道他的眉毛是用假的般。看楚嬙與穆澤羲二人,很明顯,財政大權在穆澤羲手中,話語權也在穆澤羲手中,可唯獨一點,主動權,從來都是在楚嬙手上,她皺一皺眉,許是穆澤羲都得仔細思索一番,是這裡的味道不好,還是這裡太嘈雜,亦或是,她沒吃飽?
好在穆澤羲也並不堅持,只看了看楚嬙,與她對視一眼,便突然改口道:“聽她的吧。”
楚嬙露出一個勝利的笑容,早聽自己的多好。
然,一開,楚嬙就傻了,小?!!
開的竟然是小?
“穆澤羲,你怎麼不攔著我啊?”
白花花的銀子,一打一打的銀票,就這麼被推到別人那裡去,楚嬙心裡一百萬個不樂意,腦袋卻開始東張西望,似乎在尋找些什麼,瞥道二樓某角落裡,似乎有一道身影一閃,楚嬙立馬一本正經的扭過頭,一臉的我很鬱悶,我很生氣的表情。
穆澤羲十分淡定的瞟向楚嬙,問:”你不是要敗家麼?“
既然要敗家,不徹底點,怎麼算是敗家呢?
楚嬙欲哭無淚,這樣下去,他們真的會破產的!!
“可賭錢堵輸了,我心情很不好啊!!!”
只要不是傻子,基本上輸了錢,都會心情不好。只是楚嬙似乎心情格外的不好了些,看著穆澤羲,兩人四目相對,突然同時轉開眼睛。
“是麼?”
楚嬙點了點腦袋,比小雞啄米時還要賣力。
穆澤羲將楚嬙往自己身後一拉,笑道“過來。”
“做什麼?”
楚嬙一怔,沒有反應過來,已經坐到了一旁,當然,穆澤羲的手依舊是換在她肩膀外,擋住了其他人的觸碰與擁擠。
似乎穆澤羲就是快會移動的冰山,他坐在那裡,周圍的人再激動,都會離著他有些距離,似乎生怕玷汙了這塊純潔的冰一般。
在楚嬙走神之際,只看見穆澤羲的嘴唇一張一合,然後輕輕溢位句:“讓你心情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