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兒用袖子擦了擦眼淚,站起來,看著楚嬙,委屈道:“小姐,您是否思念小主子們?”
思念。
楚嬙垂下頭,有些沮喪。她可以一遍又一遍的安慰自己,這樣也沒什麼。她前世時,一出生不也是被送去爺爺那裡撫養麼?可越是這麼想,心裡就越是難受。
“魚兒啊,你,先去休息吧。”
不願提起這個問題,楚嬙直接選擇迴避。她不是個稱職的母親,這一點,她很清楚。
見楚嬙似乎有些懨懨,魚兒也不多嘴,老老實實的福了福身子,告辭退下。
“怎麼了?”
穆澤羲放下手中的書,走過來,將楚嬙擁入自己的懷中,這隻小野貓,一提起穆楚兮跟穆錦西,就跟被拔了貓爪子似得,懨懨的。
楚嬙突然眼眶溼潤了,趴在穆澤羲胸前,將眼淚在他的衣服上蹭了蹭,明知道穆澤羲有潔癖,她卻還是故意如此。
對這般幼稚的舉動,穆澤羲早就清楚了,拍了拍楚嬙的背,哭笑不得。
“穆澤羲,我覺得,自己不是個好人。”
“恩?”
怎麼突然說起這個?
穆澤羲挑眉,等待著楚嬙的後文。
果然,楚嬙醞釀了會情緒,繼續道:“我這麼不負責任,楚兮跟錦西,還那麼小,我竟然······”
竟然跑了。
不過,後面這事太丟人了,就不提了。
可心裡的愧疚感,那麼深。
“那當初你還跑。”
穆澤羲哭笑不得,柔聲打擊道。
果然,楚嬙一聽,頓時氣結了,憤憤的揮舞著自己的小拳頭在穆澤羲的肩上錘了兩下,沒好氣道:“還不是因為你無暇顧及?,我怕他出事,又氣容淺霸著你·········”
她說的,穆澤羲都懂。所以穆澤羲不曾責怪。他也從來沒有正式的告訴過楚嬙,他有多感激。這個女人,以與自己並肩之能,囂張的立在他身後,為他處理好他顧忌的一切。幸好,背靠背,也是一種幸福。
用一個神情的擁抱來替代了所有感激的話,然後穆澤羲就十分嘚瑟的笑了起來,將下巴抵在楚嬙的腦袋上,蹭了又蹭,就跟蹭狗毛似得。
其實,楚嬙也是個孩子。
她雖然頑劣,可在穆澤羲的眼裡,無論她做什麼,看似那麼無理取鬧,可卻從來都是適可而止。
“楚嬙,其實,你吃醋,我很高興。其次,錦西身子偏弱,經不起長途跋涉,皇祖母便將她留在了宮中親自照料,如今一刻都分不開。你想不想見見咱兒子?”
“想。“
楚嬙從來沒這麼乖巧過,此時的聲音就跟剛生下來的小貓似得,糯糯的,聽得人心都麻了。
穆澤羲拍了拍她的腦袋,單手指向文外,道:“去外面瞧瞧吧。”
楚嬙一怔,突然腦中什麼東西一閃而過,二話不說,一把推開穆澤羲奔了出去。若是她感覺的不錯,應當是,楚兮,她的孩子。
見楚嬙這麼快就拋棄了自己,穆澤羲苦笑不已,看著楚嬙的背影,低聲自言自語道“看來,穆楚兮這小子,也該隔離了。“
有了兒子就不要他?
這還了得?
兒子,也是男人。是男人,都得隔離。
此時的楚小姐完全不知道因為自己的一個下意識的動作,便讓穆澤羲對自己的親生兒子做了這麼一個殘忍的決定,若是知道了,額,似乎也沒什麼用。
門外,遠遠的駛來一輛馬車,看著不算狠顯眼,但是若是懂行情的人一眼便明白了,那馬兒,是西域進貢的寶馬,馬車內裡寬敞,還墊了好幾層的毯子,就算是馬車顛簸,坐在裡面也什麼事都不會有。
駕車的那人,正是失蹤了好幾日的安言。
等不及馬車過來,楚嬙直接快步奔了過去,安言一驚,急忙收緊韁繩,深深的看了楚嬙兩眼,跳下了馬車。
近鄉情怯,楚嬙也是第一次,體會到這種感覺。當馬車車簾緩緩掀開,方嬤嬤抱著一個嬰兒,緩緩的出來時,楚嬙整個人都在發抖,一時間竟是有些不敢相信。
“娘娘近些日子可還安好?”
方嬤嬤見到楚嬙,急忙行了個禮,笑容滿面的將懷中的嬰兒遞給楚嬙。
“嬤嬤快起來,勞煩您了。”
以前楚嬙覺得自己天不怕地不怕,手腳靈活,可今日,見到自己的兒子,睜著水靈靈的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她時,她突然間連自己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