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反應過來,話已出口。穆澤羲的腳一頓,轉過身,月色下,他的那張臉似乎更好看了,周身裹上了一層淡淡的月光,整個人就像是從月亮上走下來的一般。
“恩?”
“你,你不進來坐坐?”
想了想,楚嬙這才猶豫著說出了這句話。當然,請刨除這句話自帶的的意思,楚嬙保證,自己絕對沒有邀請的意思,只是,只是單純的想跟穆澤羲一起坐坐而已。
穆澤羲似乎震驚了一下,眼神閃爍了兩下,便應聲道:“好。”
楚嬙紅著臉逃也似得進了屋,似乎還怕穆澤羲想歪了般,故意挑了處離床比較遠的位置做了下來,端端正正的坐著,表情嚴肅。
這般情形,也算是破天荒的頭一遭了。想當初楚相拎著楚嬙的耳朵教導她要坐有坐相,楚嬙都不為所動。如今,竟是這般自覺的規規矩矩的坐著。
穆澤羲一進去,便沒忍住,輕聲的笑了出來。
“你,你笑什麼?”
楚嬙嚥了口口水,認識穆澤羲這麼久,還是沒能練就自己的抗壓能力,一見到穆澤羲笑,楚小姐就情不自禁的咽口水,當真是丟人——
“其實你,大可不必這麼緊張。”
穆澤羲似笑非笑的掃了眼楚嬙,然後坐在了桌旁。
“我,我緊張什麼?”
楚嬙的臉更紅了,越是告訴自己沒有別的意思,可越是會往那方面想,都說女人的**比男人大,楚嬙以前是打死不承認的,此時卻是真心的相信了,她的**,的確比穆澤羲強大。
“我明日卯時出發,所以,你可以不用緊張。“
穆澤羲話音一落,楚嬙的臉唰的一下,全紅了。
臥槽!!!
果然穆澤羲誤會自己的意思了。
人家還專門跟自己解釋一下,因為明早兒起得早,所以今兒晚你的邀約我拒絕。
奶奶個熊!!!
要說楚嬙最初還有點彆扭,現在只剩下鄙視了。
“一路順風。”
絞盡腦汁想,卻只想到這一句話。一般離別的時候,是不是都說這句話的?
穆澤羲點了點頭,輕輕的恩了一聲。視線流連在楚嬙的臉上。
“若是敵人太過彪悍,你別硬碰硬,記得用你的智商碾壓他們。”
其實,楚嬙本來想說,要是敵人太過彪悍,打不贏了別逞強,趕緊跑。但是不用想也知道,穆澤羲這種人,怎麼會逃跑呢?他又不是自己。
果然,穆澤羲知曉楚嬙心中所想,微微的抿了抿唇,眼中盛滿了笑意。
楚嬙吸吸鼻子,裝作無所謂的樣子繼續道:“都說軍營中連只狗都是公的,最好是真的!!”
“齊陽城,許是沒有狗。”
穆澤羲忍著笑,一本正經的回答。
有沒有狗其實都不是關鍵,關鍵在於得是公的。
想了想,楚嬙又一次兇巴巴的瞪著穆澤羲,惡狠狠的道:“即便有母的,你就算彎了,也不能看一眼!!!”
“彎了?”
雖然不明白彎了是什麼意思,但是想來,楚嬙嘴裡是吐不出象牙的,穆澤羲一猜就知道,定然不是什麼好話。
只是,楚嬙這般絞盡腦汁的想著要說的話,說來說去,都是廢話。
於是楚小姐乾脆悶悶的在心裡憋著氣,不再說話了。
坐在一旁的穆澤羲從腰間取出那半塊刻著穆字的玉佩,走過去將它放在楚嬙的手中。“這是六王府所有的財產,保管好。”
以往每次楚嬙都說,家產平分,如今,當穆澤羲將這塊玉佩放進楚嬙的手中時,她又突然覺得,這玉佩,似乎有千斤重。
楚嬙就跟丟燙手的山芋般一下子將玉佩丟進穆澤羲的手裡,“你的東西,自己收好。”
這句話,若是以前楚嬙說,穆澤羲定然會興奮許久。然而此時,穆澤羲卻是滿滿的感慨,寵溺的摸了摸楚嬙的腦袋,將玉佩戴在楚嬙的脖子上。
“這玉佩,冬暖夏涼,戴著倒也舒服。你若是實在不喜,便將它放起來,若是闖了禍,便拿出來,見到這玉佩,自會有人幫你。“
這玉佩,實則就是未來儲君的身份象徵。穆澤羲沒說,楚嬙也不知道。這東西的貴重,是她從不曾想過的。
楚嬙低著頭,腦子中一片混亂,有一瞬,她甚至有些衝動的想,別管那麼多了,既然喜歡,便彆扭捏,但是不等她想明白,穆澤羲便輕輕的撫了撫她的腦袋,低聲道:”早些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