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嘴上說著唬人的話,但謝耀卻記得穆澤羲交代過得,儘量減少楚嬙的痛楚,於是咬咬牙,對魚兒吩咐道:“備銀針。”
魚兒抹抹眼淚,腳下抹油了般,迅速的跑了。
楚嬙緩過勁了來,翻了翻眼珠子,調侃道:“我就這一個貼心丫鬟,把她嚇跑了,你可得陪我。”
謝耀沒好氣的道:“你倒是還有力氣說話?等下就有你受的了!!”
“果然,穆澤羲說你醫書不靠譜,就會威脅人,都是真的——”
“穆澤羲那廝有沒有說過,本公子治病的時候脾氣很大?“
楚嬙一噎,默默的轉過了腦袋,丫的,大夫最大,她認了。
不過,好在兩個熊孩子倒是乖巧,不知道是看楚嬙太可憐了於心不忍,還是真的到了睡覺的點,竟是兩個人都咧著嘴憨憨的睡了過去。
楚嬙也算是,鬆了口氣,朝著魚兒招招手,將他們抱去了搖籃裡睡著。
結果,魚兒剛才一動,穆楚兮便滴溜溜的睜開自己的眼睛,可憐兮兮的盯著楚嬙。
臥槽!!年紀輕輕的就會勾搭女人了!!!儘管這個人是自己!!!可,他麼的他才兩個月不到啊?
楚嬙鬱悶了——·
穆楚兮也鬱悶了,他不過是,不想去搖籃睡,那種幼稚的東西,怎麼配的上他這麼高智商的世子嘛——
“小姐,這——”
魚兒為難的站在一旁,抱也不是,不抱也不是,生怕這小祖宗嗷嗚的一嗓子就哭了出來,到時候只怕更亂。
“罷了,讓他們在我身邊吧。”
穆澤羲不在,就當做,他們在身邊,多難熬的痛楚,似乎也瞬間減輕了不少。
謝耀說的不錯,楚嬙不吃藥,就得吃點苦。
行針下去,楚嬙的額頭上,瞬間滾了好幾顆的豆大汗珠子,低落在髮間。
銀針刺入,瞬間變黑,可見毒性之強。楚嬙痛的渾身顫抖,剛罵了一句臥槽,瞬間對上穆楚兮的小眼神,立馬咬住了唇,不敢再吐露一個字。
謝耀驚訝的看了眼小小的穆楚兮,頓時有種,他麼的,一家子的不正常人——·
“你速戰速決吧!!!”
長痛不如短痛,楚嬙實在是忍不住了,死命的抓著一旁的床單,疼的眼淚都要出來了。
謝耀一把從旁邊拿出個東西往楚嬙嘴裡一塞,果不其然的,換來了穆楚兮的一個小小的冷眼。
這麼小的年紀,不會真的懂事吧?
謝耀摸了摸脖子,繼續給楚嬙行針。整個過程中,楚嬙沒再叫喚一句,痛極了,便死死的抓著身旁的床單,愣是將一條嶄新的床單撕爛了去,魚兒站在一旁看的都要疼暈了過去——
這一折騰,便是到了後半夜。
兩個小人兒依偎在楚嬙懷裡睡了過去,楚嬙也疼的暫時的暈厥了過去,身上的衣服皆已汗溼,貼在身上,脖子上腦袋上到處扎著幾根黑魆魆的銀針,謝耀擦了擦額頭上的汗,長舒一口氣,頓時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
“謝公子早些去歇著吧,今兒可虧了謝公子了。”
魚兒也長舒一口氣,看了眼床上的三人,瞬間覺得欣慰至極,幸好王爺不在,還有小世子與小郡主陪著,否則小姐這般,可怎麼熬啊!!!
“穆澤羲,應當不會讓她痛苦太久。”只是,不知道會用什麼樣的手段拿到解藥就是了。
可有一點毋庸置疑,容淺,以及南夏的下場,都不會好。否則,也不必讓穆澤羲親自跑這一趟了。
說罷,竟是抓起一旁桌子上的水,牛飲了一口,差點把魚兒的下巴都驚的掉了下來。
謝公子,您的形象,形象啊!!!!
結果,更沒讓魚兒想到的是,謝公子喝完水後,竟是一屁股癱坐在了地上,低聲呢喃了句什麼,魚兒沒聽清,依舊震驚在如斯沒有形象的謝耀的這副德行中。
誰能告訴她,向來優雅的謝公子哪裡去了??這坐地上整個一地痞無賴的德行的人是誰啊?
謝工子在魚兒丫頭心中高大的形象,瞬間崩塌,一去不復返——
見魚兒愣在原地沒有動靜,謝耀懶懶的抬起眼皮子,掃了眼魚兒,懶懶的道了句:”每日記得將燭火點上,莫要讓光線刺進來,本公子去藥房,有事及時叫我。“
說罷,拍了拍衣袍,又恢復自己優雅貴公子的模樣轉身走了。
魚兒默默的看了眼已經快燒盡的燭火,走過去挑了挑火苗,刺啦刺啦的聲響,卻並沒有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