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澤羲勾起唇角,聽著聲音,鎮定自若的走到眾人之前。若不是他目光無神,眾人差點都懷疑他其實現在是看得見的了。
“在下穆澤羲,各位皆是江陰之地有名望的世家大族中人,是江陰之地的名望之輩,澤羲在此,有禮了。”
穆澤羲有禮卻不失威儀的朝眾人抱了拳,不用看他都知道,一說讓這些人家中開糧倉救濟流民,一個個跟拔毛公雞似得,恨不得兩爪子過來撓死他才好。
不過,這也是人之常情,世家貴族富貴慣了,不能理解他的做法也是正常。加上之前流民的做法太過極端,他們不願出手,更是有理有據,穆澤羲也不好直接用身份壓人。
眾人不情不願的給穆澤羲行了禮,順帶著狗腿一下他們其實只是對流民不爽,並不是對朝廷有意見,以後必定多多報銷朝廷,不偷稅漏稅,為朝廷的貪汙事業共同發展。
穆澤羲淺淺一笑,道:“我深知各位對流民的態度,今日也只是想跟大家商討一下,若是流民事件再次發生,又該如何處理?”
其中一老者站出來,扒拉著鬍子沉聲道:“自當是報官,官兵自會去剿滅他們。”若是穆澤羲看的見這老頭,定然會評論一句:倒插蔥。畢竟這老者頭髮鬍子都白了,偏生穿了綠色的衣服,活脫脫一倒插著的蔥。然,穆澤羲沒看見,便由著耳邊的那群蒼蠅嗡嗡的議論開來。
“秦老說的是。”
“對,這麼做。”
——
附和聲一片,穆澤羲始終保持著得體的笑,聽著他們的議論,不言不語。
“六王爺,官兵的責任不正是在於除暴安良嗎?您覺得呢?”
那老者得意的看著自己面前這個不過剛到二十的俊美男子,心中頓生感慨,果真是龍子,氣度果真非凡。
“除暴安良,說得好。敢問秦老,流民難道不是我朝百姓?難道流民就生而低賤?難道流民就活該被四處被人圍剿?你們身為德高望重之人,不想著如何化解矛盾,卻想著斬草除根,還當真是世家大族養出來的好脾氣啊!!!竟是比本王架子都大了!!!”
穆澤羲一發怒,頓時跪了滿地的人,謝耀躲在一旁偷偷的捂著嘴笑,穆澤羲每次狐假虎威都有人買賬,也不知道他到底哪裡看起來是生氣了?難道是那張臉給加了分?
“我等知錯,請六王殿下明示。”
眾人齊呼,有些膽小的甚至開始瑟瑟發抖,連頭都不敢抬一下。
穆澤羲深吸一口氣,讓謝耀將那帶頭的那老者扶起來,道:“流民之所以徘徊這麼久才動手,無非是飽受飢餓之苦,布棚施粥雖為善舉,但是,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各位家中的鋪子不計其數,不如收納流民到各位的鋪子裡為工,贈與他們生計。”
“王爺說的是,布棚施粥倒是小事,但是若是讓流民那種品行不好之人為工,若是出了事,便是大問題了。”
“就是,此事還當回去與族人商討才是。“
”對對,我們要談談才行。“
如此,老朽告退。”
“告退。”
——
沒過一會,人就三三兩兩的都走完了。穆澤羲頭疼的坐在一旁的凳子上,深吸一口氣,嘲笑道:“好一個世家大族!!!竟是這副嘴臉!!”
“哎哎哎,你不能這樣一棒子打死一船人啊!!”
一旁的謝耀表示不服,剜了穆澤羲一眼,沒好氣的坐在一邊。兩人如今的相處狀態,越來越像十幾歲還是意氣風發的少年的時候了,就算有時候謝公子想要刻意的裝出一副文雅公子的模樣,也總是被穆澤羲輕易破功。
還沒等謝耀想清楚原因,就聽見穆澤羲冷笑著道了這麼一句:
“若是商討不成,就讓你去****他們!”
頓時謝耀如被針紮了屁股一般彈了起來,驚呼道:“不是吧,你,你,你怎麼能這樣過河拆橋!!”
“所以,我能不能過河,你這座橋要不要被拆,就看你了,我不管你用什麼辦法,流民的問題解決不了,我保證,蕭曉筱半夜一定會躺在你的臥榻之側。”
威脅,就是威脅!他穆澤羲威脅他怎麼了?讓你身為謝家的家主卻連這種事情都搞不定的,活該!再想一想半夜睡覺醒來發現身邊的人是蕭曉筱,臥槽!!!太嚇人了!!他更寧願自己身邊躺的是太監!!
謝耀也著實是可憐,他雖為最大家族謝家的家主沒錯,可是畢竟年輕,要考慮家族利益,還要考慮與其他家族的關係,所以這倒黴熊孩子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