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初一,就給自己來了這麼大一個晴天霹靂?楚嬙的腿似乎都在發軟了。這算怎麼回事呢?
“你,過來給娘娘更衣。”
“你,去端洗臉水來。”
“你——·”
魚兒頗為靈巧,手指隨意的點了幾下,所有的丫鬟都各自忙著去了,然後把楚嬙橫過來豎過去的捯飭了一番,然後在楚嬙有緣的眼神中,換上了極其華貴的衣服,厚重的頭飾,壓得她脖子都要斷了。
“魚兒,打個商量,咱能換一身嗎?這,這走著得摔啊!“
那麼長的裙裾,能不摔嗎?
“不行啊娘娘,今個是大日子,這得正式。“
深知楚嬙習性的魚兒,又親自給楚嬙的腰帶打了個結,楚嬙不太好解開的結。
恩,這樣,這樣娘娘總沒辦法揹著自己把衣服給換了。嘿嘿,嘿嘿嘿——
“愛妃梳洗好了?”
穆澤羲今日也是一身淺黃色的錦袍,腰間束著鑲寶石的腰帶,頭戴金冠,唇紅齒白,眉目間都透著一絲愉悅。
“王爺。”
“王爺。”
——
要說就是穆澤羲這院裡的丫鬟婢女呢,就是懂事,不敢想著往上司的床上爬,也不敢想著讓別的女人爬上上司的床。但是,上司要是跟誰爬了床,那得好好的伺候著,等著上司來驗收,驗收成果。
“穆澤羲,你個王八羔——·”
子字還沒吐出來,楚嬙整個人已經朝著地面撲了過去。丫鬟婢女們都驚呼起來,這,這剛換的衣服,剛弄好的頭髮啊!!!
楚嬙也驚了,急忙閉上眼。
預想中的疼痛與大地親密接觸沒有如期而至,楚嬙竟是有些遺憾的睜開了眼,對上一雙漆黑的眸子,眼中帶著點點笑意。
“子!”
這說話不能說一半,楚嬙堅持著說話要說全的原則,把罵穆澤羲的話說全了。
相反,穆澤羲竟是難得的沒有生氣,只是笑著將楚嬙扶了起來,然後貼著她的耳朵,輕聲道:“愛妃就這般等不及?”
楚嬙的臉一紅,呸了一聲,然後瞪著穆澤羲這個王八羔子,憤憤道:“小爺等不及滅了你個王八羔子。”
然後,穆王八羔子的臉終於黑了,朝著身後的人怒吼了一句:“今日誰給王妃梳的妝?”
眾人一驚,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卻是沒有一個人出來。畢竟人多手雜的,的確也不是一個人為楚嬙梳的妝。
楚嬙愣了,看了眼穆澤羲,問:“怎麼了?”
穆澤羲抬頭掃了眼楚嬙,將她頭上的釵子一把拔了下來,“你可知,這是九鳳釵,當今大聖,只有皇后有資格佩戴。若是今日你戴著它去了宮中,怕是,小命難保。”
這件事,很大。
非常大。
小命難保四個字對楚嬙來說,很嚴重。
相當嚴重。
自己這還沒感受新生活呢,就得小命不保。
以往若是誰敢跟楚嬙說她小命難保,她就真的有本事讓那人小命難保,但是今時今日,已經不是自己可以做主的天下了。
穆澤羲的呼吸變得十分的粗重,顯然是動了氣,將楚嬙拉到身後,對魚兒吩咐道:“重新為你家娘娘梳妝。”
魚兒戰戰兢兢的扶過楚嬙,大氣都不敢出。她今日只顧著沉浸在楚嬙終於陪睡了的喜悅中,一時竟是沒察覺,差點害了自家小姐。想想都後怕,這九鳳釵與普通的鳳釵其實差別很小,楚嬙是有資格佩戴鳳釵的,但是九鳳釵,除了皇后,無人有資格。
“滾出來。”
穆澤羲走出去的時候,還不讓把一群的婢女都帶出去,於是,就看見一漂亮公子的身後,跟著一群的婢女,都低著頭,大起都不敢喘。
楚嬙拍著胸口,看了看梳妝盒,是魚兒從怡和院搬來的沒錯,只是,為何自己的梳妝盒裡,竟然會有九鳳釵?誰想陷害自己?
“小姐,依我看,這件事,跟容氏那女人脫不了干係。”
楚嬙也這麼想過,容淺若是要算計自己,也不是沒有可能。只是,她心底覺得,這事兒顯然不是那麼簡單的。
“沒事兒,多大點兒事兒啊,也值得你這樣愁眉苦臉的?”
魚兒臉上都要愁出褶子了,楚嬙心知,這丫頭是當真的心疼自己,雖然心寒,但是也只得好言相勸。
“幸虧王爺仔細,不然,不然魚兒真的是以死謝罪都無言面見老爺夫人了。”
楚嬙默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