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周氏道,“前些日子雖是有些漲價,可是奴婢想每餐節省一些便就過了,那日裡想這災情倒是越漸嚴重了。到於這兩日前報的價是估計的,不料這漲得如此厲害,奴婢也是想著自己已是報了數額了,再是伸手向夫人要,卻是實在難張這個口呀。”
葉君宜輕端了茶,拂著茶葉沫子,靜靜的聽著那周氏辯解。待她說完了,抬頭睨了一眼幾人,見青氏在一旁侷促不安的,似乎在量著有話是說還是不說。
“這位是青姑姑麼?”葉君宜對她點了一下頭道,“玉姨娘那邊的伙食可是還好?”
這周氏聽了這話,眼中一閃的慌亂被葉君宜的這一瞥盡收眼底。
“這。。。。。。”青氏臉脹了通紅,半天方低聲道,“玉姨娘平日喜青淡之物,廚房、廚房。。。。。。”
“哎,”秦嬤嬤望了她不滿的道,“先頭你是怎麼給我講的,不是說這廚房常是剋扣著你們的伙食麼?這會子見了夫人,怎是不說這實話了?”
“這。。。。。。、”青氏手揉搓著手中的帕,躊躇著是否和盤托出。
這玉姨娘那裡是何光景,葉君宜已是去瞧過幾次了,再瞧這上青氏一副老實巴交的模樣,自也明白玉琪兒和她房裡這些年來不知被府裡這些人剋扣了多少用度。眼下她也不出聲,只是輕輕拿起茶杯,開口道:“行了,此事就到此為止,我累了。”
周氏一聽,大喜過望,趕緊是福了一福,眼稍是藏不信的得意。其餘幾人卻是一副異常驚訝所憤的模樣,秦嬤嬤更是怒視著青氏,恨不能上前去扇她一個耳光。
“對了,”葉君宜見幾人已是快出了房門,突然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說道,“那個是齊姑姑麼?我晚上想用一道藥膳,你暫且是留一下,秋菊,去把我開的那單子合來,給齊姑姑。”
齊氏聽了,趕緊是住了腳,回到葉君宜身旁來。其餘幾人卻是各自懷了心事走了出去。
出去後秦嬤嬤一陣氣憤,先是給周氏開了一仗,這雖是在院外開的戰,在屋內的葉君宜等人卻聽得異常分明。接下來,又是給勸架的青氏狠狠一頓好罵,直是弄了一盞茶的工夫,方是讓守院子的婆子們勸著離開了。
“夫人,”那齊氏見秋菊遲遲未進去拿東西,又直聽到外院我吵鬧聲漸是停了,夫人也未出一聲,自也明白了葉君宜留她下來的意思,便是上前恭敬的福了一福道,“二位姨娘及她們院中的伙食確有不足之處。尤其是玉姨娘,這些年來,均是有所不足。”
“如此的事,為何英姑姑未曾發現?”葉君宜皺眉道。
“回夫人,”齊氏道,“一來英姑姑本就不喜玉姨娘,平日便是對她的事不過問,;二來,先頭那幾年,玉姨娘常是與英姑姑鬥氣,便是常有被罰,是下人們也多有怠慢。她房裡的人多是軟弱的人,見了自家姨娘常是受罰,自也不敢將這些事拿來講,怕是這本就是英姑姑這人的意思。”
“那這可是錢紅英的主意?”秋菊插嘴問道。
“當然不是,”齊氏道,“這府內的伙食在夫人來之前,錢姑姑是交由了尹姨娘在管的。”
“尹姨娘?”葉君宜聽了,不由得一怔。
“是,”齊氏道,“先前,府內都稱讚尹姨娘是個極嫻靜的,英姑姑也是比較信任她。因英姑姑在府內的事務比較繁忙,這廚房的事也是較繁雜,便是交由了尹姨娘。”
齊氏這人是個不太說人長短的,話到及處便是不再談下去。葉君宜便是端了茶,她識趣的告辭走了出去。
齊氏一走,葉君宜便去了賬房,先頭她只是查了府內一些大的進出項,像廚房一般都是一人上月多少銀兩,照了以往的例子在發,這些大帳都是沒任何問題的,這廚房具體細瑣小賬,倒真還沒有好生看過。
葉君且一翻看這一、兩年來,尤其是近一月來,廚房的進出項,嘴角不由自由的彎成了一個豆角:一斤白菜一兩銀子、一斤米800文、鹽一月要用500兩銀子的、油每月是1千兩銀子。。。。第一項都極誇張,若是她葉君宜真是那個大門、二門不出的嬌嬌小姐,可能真還不知這柴米油鹽多少需要多少銀錢。珍怡
這些明瞭的吃了這麼多,顯然這些人還是嫌不夠,又是暗地裡還在做著手腳。比如老夫人與自已那兒早膳五種各色粥、五種各色包子、饅頭等、四個冷盤。午膳是十二個葷菜、六個素菜、二個湯,晚膳十個葷菜、五個素菜、一個湯。
這些表面上看來帳是沒什麼問題,但是葉君宜前世是個貧農,現在突然成了暴發戶,她每次見這些菜擺在桌上的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