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邊。他的美夢落空,皇阿瑪殯天,額娘薨逝他都不能趕來看最後一眼,這對於他都是一生不可彌補的遺憾。若是我…這個時候不能陪在他身邊,他的日子該怎麼過?瑾萱,你多多保重,只怕今生無緣再見了…”
瑾萱扶起了凝睿,抽出帕子擦著她臉上的淚,“凝睿…好好陪著十四弟,好好照顧自己…”
清晨,凝睿回府收拾了簡單行李便啟程出發去湯山。
瑾萱和胤禩幫凝睿準備了馬車,送她啟程。清晨太陽還未升起,五月的京城還透著一點點涼意。凝睿掀開車窗上的簾子,招手,“八哥八嫂多多保重。”
胤禩揮手,“弟妹多多保重。。。好好照顧十四弟。”
凝睿的馬車走遠,晨光中只剩下胤禩和瑾萱。微風中,兩人心情複雜,果然,兄弟之中只剩下了他倆。
“胤禩,你有沒有想過我們的下場?”微風中,瑾萱悠悠的問出了口。
“有。”胤禩抱住瑾萱,“大概逃不過一個死字。瑾兒,到時我會拼死護住你的性命。”
瑾萱抬頭看著胤禩,這個她依靠了一輩子的男人,早早想到了自己的下場不惜玉石俱焚也要護住她的性命,瑾萱鼻子酸澀,“胤禩,若我獨活又有何意義。”
收拾了諸位兄弟,胤禩在京中便成了孤家寡人。面對雍正的多加刁難,胤禩多半一笑置之並不多加反抗。
春去秋來,雍正元年九月。
九月初四這天,瑾萱早早的在府中備好了晚膳等著胤禩下朝回家,可是左等右等也不見胤禩回來。
“秋語,你去把這些飯菜熱上,再去看看爺怎麼還不回來。”瑾萱眼看著天黑了,放下手中早已涼透的茶盞焦躁的起了身。
沒有一會兒,秋語急慌慌的跑了進來,“格格,不好了,爺被皇上在太廟罰跪呢!”
“啊?因為什麼?”這半年來,胤禩受到來自雍正的責難,瑾萱心知肚明。
“這個…不知道。格格咱們怎麼辦?”
瑾萱微微嘆氣,看著外面陰沉的天,“皇上要責罰,還能怎麼辦?你知道要罰多久嗎?這眼看著就要下雨了。”
秋語聞言默默搖頭。
“秋語,去拿傘。我去太廟。”
“格格,那太廟女人家又不能進…”秋語聽著外面轟隆隆的打雷聲,擔憂不已。
“不能進,我也要在外面陪著他。我不能讓他一個人受苦。”瑾萱拿起了一件披風兩把傘,走出了府門。
太廟門口。
把守計程車兵看到瑾萱連忙請安,“奴才給廉親王妃請安。”
瑾萱微笑回禮,遞出披風和傘,“八爺在裡面對麼?幫我把披風和傘給他好麼?”
那侍衛看著瑾萱語氣懇切,神情關切不已,心軟了下來,接過了披風和傘,“奴才這就去替王妃送去。”
“等等。”瑾萱攔住了侍衛,“若是王爺問起來,就說我來過就走了。”
“。。。。是。”
沒有一會,那侍衛便空著手回來了。瑾萱心中微微舒了一口氣,“王爺收下了?”
侍衛看著瑾萱,躬身回稟,“回稟王妃,王爺收下了。王爺說天涼下雨讓王妃早些回府,不要擔心。”
瑾萱點點頭,“秋語,我們去那邊吧。不要打擾侍衛。”
“王妃…不回府麼?”那侍衛看瑾萱根本沒有回府的意思出言詢問。
瑾萱回頭,“不回。我在這等著他出來。”
瑾萱說完便帶著秋語走到了一邊,在雨中默然而立。
那兩個侍衛看著瑾萱走到牆的那邊,低聲細語,“早就聽聞八福晉美貌豔絕滿蒙,性情又果斷剛毅。今日一見果然如此。”
“是啊,尋常女子怎會有她這樣堅強的心智?也不怪八爺多少年如一日的捧她在心尖。只是可憐了…。”那侍衛話還沒說完便被打斷,“這些話放心裡就好了,小心你的腦袋!”
那侍衛吐吐舌頭趕緊噤聲。
秋夜的雨伴隨著微風總是格外的寒涼。瑾萱和秋語雖然打著傘,卻也溼了衣襟。瑾萱舉著傘的手冰冷蒼白,黑暗夜幕下的雨彷彿不會停歇一般,不斷下著。瑾萱想起,那一年也是這樣的雨夜,胤禩跪在乾清門外,拒絕兩個侍妾進門。而她,跪在乾清門內跪求兩個侍妾進門。
同樣地一件事,夫妻二人同樣地行為卻為不同的結局。今日,她也是這般的伴著延綿不斷的秋雨,無聲陪伴著牆內的胤禩。
秋語看著臉色蒼白不斷哆嗦的瑾萱,憂心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