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的“表哥”嚥了回去。
孫茂行深深的看了葉信芳一眼,說道:“目的?很簡單,他跟平西王一模一樣的死法,前後腳身亡,柳亦然也許本身沒有做錯什麼事,而為了製造冤魂索命的假象,殺他只是順手而為。”
葉信芳聽著“順手而為”,心中一慟,人命當真微如草芥。
“王爺是怎麼死的?”秦中羽問道。
“那味香,那瓶酒。”孫茂行解釋。
葉信芳瞪大了眼睛,問道:“什麼香?什麼酒?”
“死人就是最好的訴狀,不同的死因,會呈現不同的模樣,而平西王死時面容安詳,似有滿足之意,這是中了一味特殊的毒。”
葉信芳趕忙追問,他的認知中,並不知道這味毒藥,“什麼毒?”
“那味香名曰南柯,取南柯一夢之意,確實是上等香料,既有安神之效,也有殺蟲之作用,香中混合了七星海棠,七星海棠有毒,水閣和竹屋之中,因為常年薰香,不見蚊蟲鼠蟻,便是因為七星海棠之故。
葉信芳一直以為七星海棠只是傳說,沒想到竟然真的存在。
“七星海棠之毒,說是無色無臭,無影無蹤,但實際上還是有一股淺淡的甜膩味道,因為大多數人的嗅覺不夠靈敏,聞不出來。”孫茂行這般說著。
葉信芳也覺得,除了孫茂行估計也沒人能察覺,這位老人家也不知是不是偷偷修仙了,一大把年紀身體很硬朗,許多老年人上了年紀五官失靈,而他卻絲毫不受影響。
“那又如何計算著死亡之日,正好是毒法之時?這也太夠湊巧了吧。”葉信芳還是有些懷疑。
“酒,秦大人也見到了那壺青寒雪。”孫茂行嘆了口氣,“那瓶酒就是藥引,少量的七星海棠薰香,確實不會致人死地,但加上那壺酒就不同了。”
“而青寒雪就不同了,青寒草是藥也是毒,王爺喝了青寒雪,又吸入了七星海棠的香味,這兩樣混合在一起,就是劇毒。”
孫茂行沒有說的是,青寒草與七星海棠混合在一起是劇毒之事,明越府當地許多人都知道。
“那酒從何處而來,王爺又為何要飲下此酒,都很值得商榷。”孫茂行說著轉頭看向皇帝,孫茂行問道:“陛下,您覺得您的暗衛,會背叛嗎?”
“每一位暗衛的選拔和培養,都是經過嚴格的篩選,而培養一名合格的暗衛,至少花費千兩銀子。而暗衛的花銷,國庫支出一半,朕的私庫支出一半,若是這樣的條件下,忠誠都無法保證,朕豈不是很虧。”皇帝解釋道。
葉信芳聞言挑了挑眉,沒有想到古代家天下治國的皇帝,也不能隨心所欲的花錢,僅僅培養就需要花費千兩,這還不包括這些暗衛的俸祿。
“您倒是很有信心。”孫茂行頓了頓,接著道:“月影也確實沒有背叛暗衛。”
“殺了朕的親弟弟,還不是背叛?”皇帝問道,看向一旁沉默不語的月奴。
“月影與王爺無冤無仇,為何要對他動手,他是您的人,自然是對您負責。”孫茂行看著皇帝說道。
“按照老大人的意思,月影殺人,是為了陛下好?”秦中羽只覺得脊背一涼。
“他殺王妃,殺平西王,殺……”孫茂行頓了頓,接著道:“殺門客柳亦然,殺王府下人,都是為了陛下好。”
“他殺了朕的弟弟,如何算是為了朕好?”皇帝簡直想罵人。
孫茂行坐直了身子,略微有些佝僂的脊背挺了起來,雙眼如炬的看向皇帝,鄭重說道:“因為平西王,反意滔天。”
“暗衛本就司情報刺探之職,若有異動,他自然應該向上稟報,而非私自行動,你這樣說,難道不覺得很是牽強?”皇帝反問道。
“陛下,我很清楚暗衛的行事方式。”孫茂行這般說道。
葉信芳只覺得,這屋子裡,恐怕就老爺子一個人跟皇帝自稱我,而非臣了。
“可若是這暗衛覺得,此事只有這樣一條路呢?他做這一切,在他的想法中,都是為了陛下好。”孫茂行解釋道。
皇帝皺著眉頭,沒有反駁。
“太后偏疼幼子,天下皆知,陛下將平西王分封到苦寒之地,本就惹得她十分不滿,而若是平西王事發,太后娘娘如何抉擇,陛下如何自處?”孫茂行嘴巴里說著自己都不信的話。
作者有話要說: 孫茂行說的不是事實,他自己也知道這不是事實,老戲精心思深。我沒有繞暈自己,但感覺你們已經暈了。孫茂行為了舊主,出賣了葉信芳,而又在王府案件上保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