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照顧他?”
張氏看著葉善安瘦弱的肩膀,拍了一下他的小腦袋,責怪道:“天天吃這麼多,也不見你長高。”
葉善安瑟縮了一下,喏喏道:“我會努力長大的,七叔,到時候我幫你扛行李!”
“娘,你別嚇他。”葉信芳摸了摸他的小腦袋,“在家裡要乖乖的,聽長輩們的話,等我回來教你認字。”
張氏撇了撇嘴,“知道你疼他,讓慧娘教就行了,沒得耽誤你讀書。”
葉信芳想了想只是認字,便點了點頭,獨自一人踏上了去府城的路。
府城離青山縣城不遠,走路過去,也不過兩三個時辰的腳程。
官道寬敞,一目瞭然,春季萬物復甦,一片欣欣向榮的景象,葉信芳也不嫌累,只當自己是在踏青。
清晨出門,等看到西寧府的城門時,已經是日上中天。
葉信芳沒有選擇去大姐葉玲的夫家,而是去寓館住下。
寓館是由官府承辦的,專門供應試考生居住,條件雖然有些艱苦,但勝在價格便宜。
房子是一排一排的,都是單層,一排十來間房屋。屋子很小,不過四平米,一張床,一椅子,一桌子,將房間擠得滿滿當當的,人在屋裡,也就剩個轉個身的空間。那床大概兩米長、一米寬,整個人躺上去,都怕翻個身就掉下來。椅子也是那種沒靠背的,整個一高板凳,坐上去體驗極差。
看到那桌子的時候,葉信芳也是一驚。
人摳門起來,真是什麼法子都能想到。
房間太小,放一張長桌放不下,而製作短桌又比較廢木頭,店家就想了個法子,將牆面打通,兩間房間共用一張長桌。
類似於現代蒼蠅館子的包廂裡,兩間共用一臺空調的情形。
被打通的牆面也不是石灰牆,就是一層木板搭起來的。
既然是木板牆了,就特別怕發生火災,一點起來,那整個的一排房子都燒著了。
店家就又定了個規矩,書生夜讀,不能超過二更天(晚上九點到十一點),一旦發現哪個屋還亮著,第二天直接趕走。
考試時節,入住的人多,店家還專門僱了一個人夜間巡邏,就怕走水。
衛生間什麼的是沒有的,這麼多排房子,一共三間廁所,長期散發著騷臭。
洗澡也很簡單,有澡堂子,但是收費,洗一次五文錢。
至於不洗澡的考生,想洗個腳什麼的,也簡單,自己燒不要錢,跟店家要熱水就收錢。當你真自己燒水,柴又要收錢了。
饒是葉信芳也開始佩服起古人掙錢的藝術來,誰說古人質樸的,你看看這一個個精明的,葉家一屋子二愣子,創業失敗真不是沒理由。
他這還沒進京呢,就開始體會古人說的“長安居、大不易”這句話了。
店家也知道不能做的太過分,葉信芳看看了床上的鋪蓋,洗的發白,能看出來是乾淨的,聞上去有一股陽光的味道,應該是才曬過不久。
葉信芳想著初來乍到,並且要長期居住的,得左鄰右舍打個招呼。
左邊房間的考生,透過敞開的房門,葉信芳看到一個面色蒼白的小青年,對方滿臉都寫著不高興,在看到葉信芳快要走到他房間門口的時候,直接起身,將門一關。
葉信芳悻悻的摸了摸鼻子,而右邊的考生,葉信芳沒有想到,光天化日之下,房門敞開著,對方就在做著有辱斯文的事情。
那考生坐在床上,低著頭,臉上的神情,時而愉悅,時而猥瑣。
“終於給你摳出來了!”那人神情一振,抬起頭來看見門口站著發愣的葉信芳。
這是一個看上去十分粗獷的男子,長相英武,面板黝黑,身材高大,看著不像是讀書人,倒像是胡威武那一掛的。
對方看到有人來,略帶不捨的放下,他正摳得起勁的臭腳,
葉信芳一進屋子裡,就聞到一股鹹腥的臭味,味大,特嗆,讓人分分鐘想出去。
他心裡開始慶幸,還好自己是跟左邊那個不高興共用一張桌子,要是跟面前這個,那味道還不得飄到他屋子裡去,葉信芳開始同情起對方隔牆的鄰居了。
“葉信芳,青山縣人士,住在兄臺隔壁,初來乍到,還請多多指教。”葉信芳拱手自我介紹。
對方回禮,“好說,好說,吳山,月西縣人。”
葉信芳實在不想在他房間多待,便道:“在下還要整理行李,就不跟兄臺多聊了。”
吳山卻道:“葉兄弟跟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