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雲聽罷若有所思,驀然眼前一亮,伸手拿過那副畫像仔細端詳起來,似是遇到什麼解不開的難題般愁眉不展。
瞧見愛人凝重沉鬱的神情,墨炫不禁心念一動,轉眼盯著那副畫像看了片刻說道:“此人的眼睛倒是與司馬淳有幾分相似。”
“淳王?”眾人俱是臉色一變。
輕雲緊蹙的眉眼間微微散開了一絲釋然:“若不是龍影提及太尉,我也不會聯想到司馬淳,我跟司馬淳接觸的時間不短,因此乍一看到這雙眼睛才會覺得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只是司馬淳。。。。。。”
“只是司馬淳是皇嗣,眉眼間卻不似皇上或者貴妃,與睿王等人也絲毫沒有相似之處。”
一絲詭異語氣藏在墨炫飽含酸味的言辭之後,其他人沒聽出來,但輕雲卻聽得分明,看向他的眼瞳裡無聲詢問著:你是不是知道什麼?
墨炫不露痕跡地朝輕雲聳了聳肩,表示他什麼都不知道,只不過就事論事罷了。
輕雲想了想也覺得是她多疑了。
畢竟墨炫跟司馬淳同歲且早早地離了京,又一門心思根治她的寒毒,該沒精力關注司馬淳,何況是這等事關皇家機密之事。
然而輕雲不知道的是,墨炫自第一眼見到她的那刻起就立誓娶她為妻,自然會關注她和她身邊的一切,特別是情敵,從而知曉了一些不為人知的秘密。
不似皇上或貴妃,又跟睿王他們沒有相似之處,那淳王豈不是。。。。。。
眾人都被自己心裡的這個認知嚇了一跳,這怎麼可能呢?
“行了,今天的談話我不希望傳出落霞宮外,你們該知道怎麼做。”
“屬下謹記!”眾人齊聲應道。
“絕塵宮老巢已毀,風清殤和絕塵宮的餘孽必定深藏其蹤跡,接下來夕顏有什麼打算?”墨炫問道。
“關於追查絕塵宮餘孽一事,我已交給紫衣衛負責。”輕雲唇角噙著一抹魔魅淺笑:“而且我們還有一顆絕妙的棋子,也是時候發揮其作用了。”
“話雖如此,但絕塵宮右護法始終深藏不露,我們須得小心提防。”
輕雲挑眉看著墨炫道:“你可有注意呢?”
墨炫邪妄地笑著,妖魅眼瞳裡閃著一絲攝人鋒芒。
吩咐紅琥提拔的青琇好生照顧藍珏,輕雲和墨炫帶著綠珀,以及同樣剛升為一等丫鬟的黃瓔前往毓華宮。
父皇生辰在即,這段時間語妃和紅琥忙著籌備宴會幾乎沒有時間休息,再則回宮這幾天,她一直沒去看望六皇嫂和未出世的皇侄,還有住在毓華宮的芷嵐,也該去看看了。
一路行來,巍峨高聳的重重宮闈無聲傲立,雕樑畫棟的亭臺,假山流水美不勝收,和煦暖陽普照,陣陣微風夾雜著沁人芬芳撲面而來,讓人心情舒暢。
這時,風中隱約有悠揚笛聲傳來,清潤中透著絲絲寂寥和惆悵之意,聽得人黯然心傷。
“主子,笛聲好象是從冰泉宮傳來的。”
瞧見輕雲投來的疑惑眼神,綠珀瞭然地恭敬說道:“主子,目前叛賊宮英傑就囚禁在冰泉宮。”
原來是宮英傑!
輕雲恍然,宮英傑,周季和王寧海,以及宮英傑進京聯絡的逆臣都交由父皇處置,她並沒過問,自然也就不知道宮英傑囚禁在冰泉宮:“我們去見見這個故人。”
“夕顏要斷了他最後的念想。”墨炫心明如鏡。
“他是已故忠武王名義上的孫子,是宮元昊的兒子,有些事他有權知道。”輕雲淺笑著意味綿長道:“我雖精通音律,卻也從他的笛聲中聽出了一絲不甘心和怨恨,這可不是什麼好事。”
“做了那麼久的黃粱美夢他也該清醒了,不過我始終認為斬草除根方是上上之策。”
輕雲嘆息一聲:“我明白父皇的顧慮,這一次內亂雖控制得及時卻也造成了不小的影響,加上或斬殺或貶斥了不少朝中大臣,何況賊首宮元昊已死,若是在這時候再殺了宮英傑,損及父皇聲譽是小,引起朝野動盪人心不安就得不償失了。”
“既讓一個人死又不會影響朝局的方法很多,冰泉宮終究不是銅牆鐵壁且居心叵測之人賊心不死,一旦讓他們劫走了宮英傑從而死灰復燃,後果不堪設想。”
墨炫在意的只是愛人的安危,畢竟那些豺狼們一直對愛人虎視眈眈,皇上又。。。。。。他必須在有生之年不惜一切除掉那些豺狼,確保愛人平安無事,這樣他走得也安心些。
“你說得不無道理。”輕雲垂眸凝思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