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的訊息。”
聽到姨娘說一夜不得安眠,朱老爺的面色一緩,“中間出了岔子,耽擱了。”然後話峰一轉,“一早不是派了人回去送信了嗎?你是沒得信兒還是怎地?”
簡姨娘細長的眼中閃著溫柔笑意,“得信兒了。陳六子半路上遇到了老爺派回去的人,轉頭回府報了平安。夫人放心了,可妾身心下難安。妾身想著,二少爺還傷著,罪魁禍首還沒抓到,老爺帶的人手又不夠,擔心路上會出岔子。這不,妾身請示了夫人後,帶足人手趕過來了。”她見隨著她說的話,朱老爺的臉色越來越好,一臉關心狀地問道,“老爺,二少爺的身子如何?無礙吧?”後頭還加了一句,“也不知是哪個喪盡天良的傷了二少爺?”
朱老爺覺得簡姨娘最懂自己的心,而且為人大度,性情溫柔不說,又處處關心嫡出的那兩個不肖子,他沒有看錯人。簡姨娘可比夫人寧氏強了太多,他沒有寵錯人。他伸手要握住簡姨娘的手,立刻又意識到這是在別人的府上,因而忙抬手到嘴邊,假意咳嗽了兩聲來掩飾自己先前的動作。明明心裡受用的緊,但在外人面前不好表現,他板了臉,“行了,來都來了,還能趕你回去不成?”
簡姨娘溫柔小意地說道,“謝老爺不罰之恩。”
朱老爺沒接話,對一旁的古管家和蘇媽媽說道,“又給府上添麻煩了。”
古管家和蘇媽媽一前一後地說不麻煩,然後安排起了簡姨娘一行人。簡姨娘自然要和朱老爺住到一起。跟來的兩個丫鬟、一個婆子、五個家丁、一個車伕也做了安排。
這工夫,簡姨娘細長的眼早將偏廳打量了個遍,心裡想著這侯府的裝飾、佈置也不怎麼樣,沒個值大錢的物件兒,哪裡有侯府的樣子?而且,很明顯這侯府的主子古青舒沒有出來見她,連一點待客之道都不懂。果然,沒爹孃教養的女子禮數方面大大地不足。她心下不由生出幾分鄙夷。
視線掃過小魚和小歡時,簡姨娘的目光定住。她多打量了小魚和小歡幾眼,覺得屋中站的幾個丫鬟裡這兩個的穿戴是最好的,*不離十是府中的大丫鬟。她收回目光,那帕子掩唇,輕聲問蘇媽媽,“早就聽說過古小姐是個能幹的,心善不說,還是個長相極俏麗的尊貴小姐。二少爺能在危難中得古小姐相救,真不知是幾世修來的福氣。”
簡姨娘身後的婆子立刻附和,“可不是!經此一事,奴婢覺得古小姐就如傳聞中一般,真正是位神仙般的人物。”
蘇媽媽蹙眉,她怎麼覺得這話聽著不對味兒呢!
古管家沒讓蘇媽媽說話,面無表情地對朱老爺說道,“天色不早了,大家趕路怕是乏了,請早些回屋歇著。”然後吩咐人為他們引路。
朱老爺說了謝,帶著簡姨娘走了。跟來的也被引去安置了下來。
小娟和小歡回到青舒身邊。小娟不高興地說道,“小姐,奴婢覺得那簡姨娘就是個裝腔作勢的,做作的緊,看著討厭。”
小歡說道,“眼睛不怎麼安分。偏廳中的邊邊角角她都沒放過,仔細看了個遍。”
青舒點頭,表示知道了。“你們去吃飯吧!晚了飯菜都涼了。”她和弟弟們、盧先生已經用過飯了。主子用過晚飯,後頭自然是丫鬟們要用飯。
客房裡,蕭二公子聽聞簡姨娘來了,眉頭擰的死緊,倒也沒說什麼。隔壁客房中的朱之衡自然也得了信兒,臉色瞬間陰沉了下來。
另一間客房裡,三菜一湯端上桌,朱老爺和簡姨娘坐下來一起用飯。晚飯用畢,丫鬟撤了桌子,留下他們二人在屋中說話。
簡姨娘立在朱老爺的身後,為朱老爺捶著背輕聲問,“老爺,古小姐是個怎樣的人?”
朱老爺一臉享受地閉著眼答,“沒有親見,不好說。”
簡姨娘一驚,“老爺已在侯府住了兩日,怎地說沒有親見?”
朱老爺掙眼,“蠢,古小姐是侯府內宅女眷,老爺如何見得到她?”
“老爺,道理是這個道理,但侯府與別府不同。這侯府上頭沒有長輩,一切都是古小姐自己做主。再者,古小姐拋頭露面做生意的事誰不知道?您遠來是客,古小姐做為主人,怎能不出面招待?”
關於這點,朱老爺其實先前就很介意。只是想著古小姐是兒子的救命恩人,他便忍下了。這會兒被姨娘一提,他埋頭心裡的那點不痛快一下冒了出來。不過,他沒接姨娘的話茬。
“老爺,那您提沒提酸菜的買賣?見不到主兒,讓那古管家傳話也是可以的。”
朱老爺的眉頭一動,“生意上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