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管家帶著眾人行禮。
青舒說了聲免禮,便面無表情地看著在場眾人。
禮數盡了,古管家陰沉著一張臉轉身面對眾人。他平日本就不愛笑,加上此刻心情奇差,又極其憤怒,眼神就像要吃人一樣。下邊的人個個惶恐不安起來。正在好奇張望的麥子見了,嚇得立刻眼淚汪汪地躲到了親孃的身後去。
古管家開口了,“灝少爺會生病,是有人膽大包天地在灝少爺喝的水中做了手腳,放了不乾不淨的東西。”他還不知道下毒的事,水裡放了不乾淨的東西這一說還是青舒告訴他的。他自然是深信不疑。
此話一出,下頭的抽氣聲一片。哪個敢往小主子的水裡放不乾淨的東西,不要命了不成?
古管家看著下頭的眾人震驚的模樣,又說道,“小姐由著少爺們在府中各處玩耍,是因小姐信任你們,以為你們能照看好少爺們。少爺們放心地喝你們遞的水,同樣是出於對你們的信任。有人倒好,竟敢拿不乾淨的水給灝少爺喝,活膩了是不是?”
青陽氣鼓了臉,伸手出去,抓住灝的手,有意安撫一臉不安的灝。
灝的病對外的說法是完全好了,而且青舒一直拘著灝不讓出院門,因此不是近身伺候主子的還真不清楚灝現在的狀況。如此一來,管家突然這麼一說,大家震驚之餘都抬眼看向灝少爺。他們在看出灝少爺明顯瘦了一圈兒後,許多人眼中明明白白地寫著不敢相信,還有就是憤怒。
古管家陰沉著臉一一掃過下邊的人,“灝少爺生病當日,都有誰給灝少爺端茶倒水了,自己站出來。”
這時候男丁這邊有人直接跪下了,一邊磕頭一邊急急地說道,“奴才沒給少爺喝不乾淨的水。奴才發誓,沒給少爺喝不乾淨的水,小姐饒命,小姐饒命。”
古管家吃了一驚,“蔡鐵牛,怎麼是你?”
蔡鐵牛還在不停磕頭,“小姐饒命,小姐饒命,奴才沒給少爺喝不乾淨的水……”
青舒一臉淡漠地掃過立在下頭的所有人,把每個人此刻的表情都看在眼裡,這才說道,“上前來說話。”
蔡鐵牛愣住,磕頭的動作頓住。小姐是要他上前去說話嗎?他不確定地看向古管家。
古管家驚疑地迎上他的視線,“耳朵聾了不成,還不上前來?”
蔡鐵牛用爬的離開家丁所站的位置,跪在了古管家的腳下。這位置離三個主子坐的地方差不多有三米左右的距離。
青舒俯視著他,“你是在何時、何地端水給少爺喝的?”
蔡鐵牛戰戰兢兢地答,“灝少爺生病的當日午前,大概在辰時末巳時初,四位少爺正在前院玩耍的時候。”
青舒的臉色讓人看不出喜怒來,“說仔細些。”
蔡鐵牛緊張的滿頭大汗,但他不敢擦,有點語無倫次地講道,“就是,就是少爺們解開了大黃的繩索,拋了木塊兒出去讓大黃揀回來。陳少爺和灝少爺突然說口渴,可又玩兒的高興,不想回去喝水。奴才聽見了,跑去取了水壺和茶杯讓少爺們喝水。對,對,沒有書童,當時沒有書童在。是少爺先喝的,喝了半杯。陳少爺喝了一杯,再就灝少爺,喝了一杯。對,丁管事看見了,奴才收走水壺、茶杯的時候,丁管事正好從外頭回來。”
青舒看向青陽和灝,“可有此事?”
灝只是點頭,沒有說話。
青陽答,“姐姐,確有此事。”
青舒頷首,又問下頭的蔡鐵牛,“少爺是共用一個茶杯,還是各用各的茶杯?”
這個問題,讓蔡鐵牛鬆了口氣。因為當日少爺們喝的是同一壺水,而且是共用一個茶杯的。若是水真有問題,沒道理灝少爺一個人鬧病,而少爺和陳少爺會沒事。這下他答的就有底氣了,“回小姐,少爺們是用一個杯子喝的水。”換作別人,除了水,定要端了四個空杯子回去。可他與別人的情況不同,他是獨臂之人。
青舒不說話了,可眉頭卻皺了起來。
古管家覺得小姐這是不滿意蔡鐵牛的表現,於是略一思索便明白了,“我問你,水和茶杯是從何處取的?有誰看見了?你伺候少爺們喝水可有其他人在場?這中間除你以外有沒有人碰過水壺或茶杯?”
蔡鐵牛這才意識到,自己因為太緊張、太害怕,竟忽略了一些細節,沒有講出全部的實情來。好險,好險,若不是管家提醒,他可是真就完了。“少爺們喝的水,奴才不敢馬虎,特意去了少爺的院子,找關書童拿的。當時關書童正在翻書架,說是少爺要他找一個什麼文章,奴才沒記住。奴才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