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事聽罷,打量幾眼馬車及跟隨在馬車左右的家丁們,對古強說道,“這位管事,今日主子們有要事在身,時間緊迫,耽誤不得。煩請貴府主子讓一讓路。再有,貴府小姐欲見夫人,那便規規矩矩地遞了拜帖,夫人有空,自然會回貼約見。這般莽撞行事,如何使得?”
古強來不及說話,卻聽古強的身後有女子高聲嚷道,“你們二夫人當年搶了嫡姐的姻緣使得,你們二夫人如今欲搶了嫡姐的女兒為自己兒子沖喜使得,為何我家小姐要和你們二夫人評理使不得?”
這一嚷非同小可,引來好奇的視線無數。人們只見馬車前緣上站著一個丫鬟,這丫鬟頭纏白色繃帶,長得粗實,正一臉怒氣地瞪著吳府的管事。
吳府管事的臉立時變色,大喝出聲,“大膽,哪裡來的野丫頭,竟敢汙衊主子。來人,給本管事拿下。”
吳府的人要上前抓人,古府的人怎麼會聽之任之,眼瞅著雙方要動起手來,就見吳府這邊有一個丫鬟上前來,對著那管事說了幾句什麼。
那管事唯唯諾諾地答應著,然後招手讓吳府人退後,像變臉一樣,換了一副笑模樣,“誤會,完全是誤會。”然後自己掌自己嘴巴子,“是小人有眼無珠,竟不知表小姐在此。今日夫人實在是有急事要辦,不能和表小姐坐下來好好說話。夫人說了,請表小姐先回去,過得幾日,夫人自當過府探望。”
站在前車緣上的丫鬟再次開口,“探望就不必了。我家小姐說,貴府這門親戚我家小姐實在高攀不起。我家小姐在此,有兩件事要說與你們夫人聽。一,欠債還錢。別以為你們老爺做了四品官就能欠債不還錢。二,傷人就要賠償大夫的診金、抓藥的銀錢、養身子的花費。別以為你們吳府家大勢大便能隻手遮天,為所欲為。”
那管事不明所以,一時不知如何回應才為妥當。
而吳府這邊的丫鬟對著古府的丫鬟嗆聲,“窮瘋了是吧!居然擋在路中央見人就訛。吳府豈是你們這些來路不明的賤民所能招惹的。”然後對著家丁們嬌斥出聲,“都傻站著做什麼,趕緊打走。耽擱了主子辦要緊事,你們皮癢是吧?”
“呦,這是誰啊?如此的威風,居然要把本小姐打走。”青舒自馬車中鑽出來,臉上蒙著輕紗,由小魚扶著,踩著馬凳走下地。
古強及古府的家丁們齊喊“此處有惡人意欲行兇,小姐請上馬車。”
青舒一擺手,“放心,吳府有個四品官,卻是犯下罪責成了階下囚的;吳府有個四品誥命夫人,卻是德性有失的夫人,真要細究起來,這誥命保不保得住還另說。而本小姐,府中祠堂裡供著將軍爹的牌位,府中文瀾院中供養著四品誥命的娘。本小姐也不是好惹的,哪個不長眼的敢對本小姐動手?”
☆、No。141上門女婿
“你是哪家的女子?竟如此恬不知恥地擋在路中央,出口便是混帳話。你爹孃便是這樣教養你的?”一名書生打扮的年輕公子上前來,質問青舒。
青舒打量此人,十六七的年紀,身形有些單薄,面色不是很好,這使得他的好相貌大打折扣。這人,似乎在哪裡見過,只是她一時想不起來而已。不過,想不起來不怕,她堵在這裡只是要給吳葉氏填堵的,“笑話,你哪隻耳朵聽到本小姐說混帳話了?反倒是你,好好的書不讀,竟站在大街上與本小姐進行口角之爭,為難本小姐一個弱女子,你的恩師就是這樣教你的?你爹孃就是這樣教養你的?聖賢書你全都讀到狗肚子裡去了不成?”
書生面紅耳赤地要爭辯,但話沒出口,呼吸變得急促,他撫了胸口,大口喘氣,一臉的痛苦狀。
吳府的管事、家丁及丫鬟急呼“少爺莫動怒”,一下圍攏過來。管事扶住了書生,一個丫鬟為書生拍背,一個丫鬟為書生順氣,個個如臨大敵般地急的不行。
環佩叮噹中,吳葉氏甩開伺候的丫鬟不顧形象地衝了過來,“斌兒,斌兒,孃的斌兒。”到了近前,她對著書生又是摸頭又是摸臉的,“斌兒,莫氣,莫氣,你要愛惜自己的身子,對那些滿嘴胡話的無知刁蠻女子豈可認真!”
被稱為斌兒的書生終於緩過氣來,“娘,兒無事,勞娘擔心了。”
青舒冷眼瞧著,終於知道這書生打扮的男子是誰。他不是別人,正是上次在寧雲寺看到的書生,也就是吳鎮江和吳葉氏葉紫的嫡長子,吳天斌。葉藍和葉紫同年同月出嫁,按常理,她們二人生的第一個孩子不是同歲也差不了幾個月。
但,葉紫出嫁前便已珠胎暗結,嫁過去不過三四月便產下了吳天斌這個嫡長子。反觀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