況且,她還沒有這一年半的記憶。
在這樣很懵很難受、想知道很多事又不敢貿然開口問的狀態,奚溪度過了回來後的第一個下午,等到奚爸爸晚上回來吃飯。
好久沒有這樣一家口坐下來吃飯,奚溪吃得滿眼眶都是眼淚。
奚爸爸看她一直包含熱淚的樣子,無語道:“我聽說是人家向你求婚被你拒絕,所以才分的,你這裡難過什麼?要是後悔,就回頭找人家去。”
奚溪稀裡糊塗的,只能抽紙巾把眼淚擦乾,胡亂答應,“我知道,爸爸。”
擦乾眼淚繼續吃飯,也就不再傷感了。
晚上陪奚爸爸奚媽媽聊天看電視到很晚,奚溪才獨自回樓上去睡覺。
回到房間關上門,沒有人陪著,心底又不受控地升起很深的孤獨感,涼得難受。
她一副精神不佳的樣子,步子微微沉重地坐去床上靠在床頭,不看,只是發呆。
發呆想事情,想那張陪了她很久的臉,同床共枕,現在卻再也不能再在一起,心裡的無力感越來越深,幾乎要把她整個人都吞噬。
她突然想起殷寧詛咒她的話,自嘲地笑一下,心裡想——讓她如願了,她知道了應該很開心。
**
曹硯在病房裡守了一整天,晚上就睡在病房裡的陪護床上。
小陪到晚上就回去了,跟曹硯說自己第二天再過來。
而andy姐只來醫院看了看,從醫生口確認人沒事,也就安心離開了醫院,然後針對此次事件做公關。
從救護車把人接走開始,這件事就在網上擴散了開來。
為了不讓別人帶節奏說出什麼不好的話,andy姐只能先人一步向大家解釋,也算是實話實說,說是因為拍戲太累,節食太過,辛勞過度引起的暈厥。
表達了奚溪在工作上的敬業,也讓廣大網友心疼了她一波,各種評論裡關心,讓她多吃飯,吃胖點,再胖也都是大美女。
病床上的人昏迷到第二天午,醒過來的時候剛好曹硯出去吃飯了,病房裡只留了小在看著。
小看人睜眼醒過來就大大鬆了口氣,過去支起病床,讓她斜坐起來,高興地說:“奚溪姐,你終於醒了,都快把我嚇死了。少爺去買吃的了,馬上就回來。”
她還認得小,只是感覺變得有點陌生。
她的目光在小身上悠悠打轉,最後移開,掃了一圈病房裡的環境。
到處都有一股消毒水的味道,很難聞。身上的藍白條紋病號服很乾淨,卻很醜。
她坐著不動,也不說話,身體上也沒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
小把她的病床支好後就去找了醫生,醫生過來再做檢查,仍然說沒有任何問題,但是要補補,不能太瘦。
把醫生送到門外,剛好碰上吃完飯回來的曹硯,他裡還拎著一點吃的。
小高興地過去接過他裡的東西,“少爺,奚溪姐醒了,醫生看了說沒事,隨時可以出院。”
曹硯眼睛一亮,跟著小往病房裡去。
進去之後就看著病床上的人問:“還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病床上的人不說話也不搖頭,曹硯過去把病床上的小桌子架起來推到她面前,讓小把吃的都擺上去,繼續跟病床上的人說話,“特意給你帶了吃的,就怕你醒過來餓。”
飯菜都擺好後,病床上的人還是沒什麼反應。
有曹硯在,小不多管,做完自己能做的就去一旁的沙發上坐著。等到有需要,她再上幫忙。
曹硯在小餐桌另一邊坐下來,壓住被子一角,看著病床上的人:“睡了一天了,不餓?”
病床上的人目光閃動了一下,盯著曹硯,但沒有上去拿勺子筷子。
曹硯不知道她怎麼了,往餐桌邊坐坐,端起一碗粥,捏著調羹攪了攪,吹口氣,“來,你是病人你最大,我餵你。醫生說了,你得多吃飯,不能老餓著,知道不知道?”
說話間,端著碗送到她面前,一隻捏著調羹舀著粥,把粥送到她嘴邊,等著她張嘴。
病床上的人目光掃一眼面前的粥,抬起來還是盯著他看,並沒有張嘴。
四目相對,眼神碰在一處,曹硯想說“乖,張嘴”,結果話就含在嘴角,愣是沒說出來。
目光沒有移開,兩個人對視了很久,一種奇怪的感覺慢慢從心底漫上來,曹硯只覺得背後瞬間涼了大片,他不喜歡這個眼神。
沒有再等病床上的人張嘴,他突然縮回猛地放下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