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其無辜,卻不信著了奸人的道,拼了半條命才保住了兩個殿下,只是這些年娘娘依舊是久病纏身,殿下難道沒有發現娘娘寢宮裡薰香的味道較之以往更濃了嗎?”
聽了逐蘭的話,雲意突然有了不好的預感,一動不動的看著逐蘭,等她把她最想說的話說完。
“殿下,娘娘從去年開始就出現了咳血的症狀,卻一直不敢大張旗鼓的請太醫,到了今年情況日益嚴重所以宮中為了掩蓋血腥味用了更濃郁的薰香,殿下難道沒有發現娘娘每天連寢殿都不出了嗎?當殿下想著如何善待那些不想幹的人時,可否先想想您的母親?這些年支撐娘娘繼續活下去的動力就是兩位小主子,娘娘希望您無憂無慮,但是更希望您可以無堅不摧。”
在逐蘭溫柔的說著這些話的時候,雲意臉上的血色一點點的褪去,手也無力的滑了下來,眼眶中擠滿了溫熱的淚,似乎只要她一眨眼淚水就會迫不及待的跑出來,因此…她不敢眨眼。
“殿下,想哭就哭出來吧。蕭妃娘娘一直不想讓殿下知道她的身子有多不好,可是殿下卻也不能真的什麼都不知道,您的皇兄為了學習,為了弄清楚朝堂上的彎彎道道經常夜裡只能睡一個時辰,您…還想對別人客氣嗎?”
雲意閉上眼睛,任眼裡順著臉龐而下,最初溫熱的淚也慢慢失了溫度。
“你說的對,連自己都保護不了,我有什麼資格去同情別人。”
“殿下明白就好,昨天已經過去了,殿下就將他放心吧,生死有命富貴在天,若是魏公子是個福澤深厚,定然是可以熬過這一關,若是他撐不過去,也只能怪他自不量力。”
扶著雲意躺下去,給她蓋好被子,逐蘭坐著床沿上對雲意說著這般話,讓雲意的心慢慢的沉回去。
待床榻上的呼吸平穩,逐蘭把帳子放下來,走到窗戶邊把窗戶合好,明天又是新的一天,不管什麼在等著她們主僕二人,她都不會允許別人傷害那個用微笑來掩蓋悲傷的孩子。
經過逐蘭的一番勸誡,在醒來時雲意的臉上已經看不出絲毫的悲傷和混亂,她似乎把時間撥回了一天之前,那時候沒有一個血淋淋的魏頤言找上門來,也沒有人告訴她她的母親已經快要不行了。
陪母親吃過早膳,雲意揹著書包去國子監,今天他和雲顥一起去。
“你平時不都是不想和我一起去國子監的嘛,今兒這太陽怕不是從西邊出來的吧?”
“你看看就知道是不是了,皇兄昨天我拜託你的事你忘記吧,魏頤言如果死了自然會鬧得滿城風雨,如果他還活著也定然會在不久之後,親自來找我要個說法,所以即使不刻意差人去打聽,我也有辦法知道他的情況。”
“你這是怎麼了?不過是一晚上不見,怎麼就像是換了一個一樣。”
“我啊,昨晚在夢裡遇見菩薩了,菩薩說我不該管那麼多自己管不了的事,不然菩薩就無事可做了。”
看著雲意一本正經的忽悠人,逐蘭心中憋著笑,這才是那個雲淡風輕的雲意。
“……”
雲顥過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雲意的意思,最後扯著嘴角乾笑了兩聲,好在他已經習慣了雲意不按套路出牌的個性,這種笑話…聽多了,也就習慣了。
“好,那你安心學習,別去和菩薩搶飯碗。不過你今天打算在哪裡學習?”
“無言閣啊,還能有哪?現在他走了那裡就徹底是我的地盤了,皇兄你要是中午無聊了,也可以到那裡找我,我可以陪你下下棋,幫你泡杯茶,或者幫你免費捏捏背也可以,反正你自己要注意身體,學習固然重要,但是可別忘了身體才是革命的本錢。”
最後一句話聽得雲顥有些雲裡霧裡的,不過總體上來說他明白了,一夜之間他這個妹妹開竅了,不再糾結於那些不想幹的人,說是有些沒心沒肺的也沒有錯。
“好,中午我用了午膳就去找你,你到時候可別忘了給睡著了不給我開院子門,要是讓我在這天裡頂著烈日站半個時辰,我定饒不了你。”
之前有一次,兩個人說好了中午一起休息,誰知他都快把無言閣的門砸了也不見裡面有人來開門,讓他在烈日炎炎下苦等了幾柱香的時間,下午問起來她說那時候突然瞌睡蟲找上門來,沒有經住誘惑就睡著了,完全沒有聽見任何類似敲門的聲音。
他能怎麼辦?他也很無奈啊!
“放心吧,我一定不打瞌睡,一定給你開門。”
浪來了的故事她聽過,所以今天她一定會努力不在那個時間點睡覺,再不開門…兄長該揍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