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起來,看著眼前的衣物發呆,準確來說是發矇,她很少穿白色的衣服,可偏偏現在擺在她面前的就是一套月牙白的襦裙。
不知道魏頤言是不是故意給她準備的這套衣裳;但是也總不能穿昨天的衣裳出門,坐起來裡三層外三層的給自己換好了裙子,再慢騰騰的挪到床邊看見地上那雙粉色的繡花鞋時她有點糾結,等把腳丫子放進去後她納悶兒了,為什麼會這麼合腳。
聽見拉門聲的魏頤言轉過頭剛好看見雲意頂著一頭及腰黑髮沒有睡醒的樣子。
“借你的侍女一用,本宮不會自己梳頭髮。”
說來說去都是古代的髮型太講究了,而且她才會走路起就幾乎沒有剪過頭髮,以至於她現在的頭髮已經到了非專業人士不可的地步。
“穆離”
“奴婢在”
雲意打量著從魏頤言身後走出來的女子,這個姑娘比逐蘭大一些,身子高挑,上手放鬆的交疊在小腹前,低著頭看不清五官。
“殿下請隨奴婢進來。”
雲意點點頭,跟著她往裡走,餘光瞟到魏頤言時發現他已經轉身離開了。
乖巧的坐在軟凳上看著銅鏡裡不大真實的自己,聽見身後的人說話了。
“殿下想要什麼樣的髮髻?”
“不用太麻煩,直接幫我把頭髮都梳開,理整齊後綁在腦後即可,對了幫我綁結實一些,免得等下散開了。”
想到昨天徐老的話她就知道今天絕對不會是輕鬆的一天,梳再美的髮髻也會被自己搞亂,還不如綁一個男子的髮髻,至少看起來要乾脆利落些。
聞言,穆離沒有做任何反駁或是疑問,點點頭應下後就拿去梳妝檯上的牛角梳動手幫雲意梳頭。
到了用膳的廳房,發現只有魏頤言一個坐在椅子上,雲意一邊往裡走一邊問。
“徐先生在何處?”
“他平日裡不來我這邊,你用過早膳我會讓穆離帶你去他那裡。”
看著她光潔的額頭,他有些想笑,把人要過去了,結果就弄了這麼個不拖泥帶水的髮髻,這個…他也會啊。
不知道他嘴邊那抹似有似無的笑是什麼意思,總之就是讓她很不舒服就對了,坐上椅子拿起勺子,等穆離揭開她面前的瓷質碗蓋時,她哭了。白粥!他竟然只給她吃白粥!
“這是大夫的吩咐,你今天還要吃別的藥物,早膳就只能吃白粥,你快乘熱吃了。”
“好,逐蘭何時能到這裡?”
“我已經派人去門口等著了,她若是來了自然會有人來稟報。”
不知道為什麼她總覺得今天早上的魏頤言有點…凍人,如果來個玻璃心的小姑娘只怕都被他那冷冰冰的口吻給凍哭了。
“有勞”
白粥雖然沒什麼味道,但勝在口感還不錯,倒也不至於說是難以下嚥,就在她快要吃完一碗粥時,從屋外走來了一人。
“公子,逐蘭姑娘來了。”
“她可是一個人來的?”
“不是,姑娘身邊還有一位錦衣華府的公子。”
一聽這,雲意放下手裡的勺子抓起手邊的帕子,胡亂的擦了擦嘴角,腳一挨地就往外跑。
穆離是接替魏一寧來負責保護雲意,本想跟上去,卻被魏頤言止住了。
“隨她去吧,在院子裡不會出什麼事。”
於是,穆離又安靜的退回到一旁。
且說雲意這邊,一聽說逐蘭帶了個公子過來,她的第一反應就是雲顥來了,頓時心就已經飛到了院外。
隔著老遠就看見了雲意飛奔的身影,雲顥的嘴角不由自主的上揚,卻又在下一秒皺起了眉頭。
“皇兄,逐蘭。”
“你忘記太醫的囑咐了,不能跑、不能跳。”
被雲顥這麼一說,雲意差點忘記該邁哪條腿,以至於一個趔趄整個人都沒有穩住,還好逐蘭快步上前扶住了她。
“奴婢給殿下請安”
“逐蘭你終於來了,還把皇兄也帶來了。”說著,在逐蘭鬆開自己後往雲顥身邊走去。
“皇兄安好,意兒讓皇兄和母妃受驚了。”
“不怪你,你也是因為我才這樣的。現在感覺身體如何?”
“昨天服了藥,今早醒來就覺得沒什麼大礙了,一會兒就該去大夫那裡看看我的心疾。”
“那就好,逐蘭說那個大夫可醫治你的心疾,可是屬實?”
“大夫是那樣說的,不過感覺他昨天的方子還是不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