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色的長髮隨風而動,整個人都英氣的有些不真實。
不過雲意和他的腦回路從來都是不一樣的,當他以為雲意會向自己問好時,雲意冷冰冰的來了一句。
“這門…你開啟的?”
這下子輪到魏頤言迷茫了。
“對,我開…”
話還沒說完,那扇門在他視野裡砰的一聲;合上了,那個站在門邊的人也消失了,不過只是人影消失,他清晰的聽見了她的碎碎念。
“毛病,大冷天把門開啟,想凍死我是嗎?”
會到屋裡雲意也不著急去抄寫經書,直接蹲在了炭盆邊烤火,等魏頤言進來的時候就看見她盤腿坐在小墊子上端著杯茶暖手的模樣。
“幾個月沒見,你倒是還和以前一樣。”
聽出他話裡有話,她伸手指了指自己旁邊的那個墊子,示意他就坐這裡。
“我以前是什麼樣?”
他把自己身上厚重的披風解下來,隨手搭在一旁的椅背上,走到她身邊盤腿坐下,接過她遞過來的一杯熱茶,沒有著急回答她的問題,而是先喝了口茶暖暖身子,因為他擔心自己說完話以後,可能這茶就被她掀翻在地了。
“手藝不錯,倒是沒有浪費我這上好的毛峰。”
“這不是你的,從你去祁月國開始,這個屋子裡的一切都是我的了,包括你的侍女穆離。”
給自己添了一杯茶,漫不經心的向他宣告領土主權。
“你果真是一點沒變,還和以前一樣不講道理,一樣的白眼狼。”
“道理是什麼…可以吃嗎?不能的話我留著它做什麼?”
“哈哈哈”
見她還能和自己插科打諢,他也就放心下來。
“蕭妃娘娘最近身子可還利索?”
“穆離傳信告訴你了?不行,我回去得好好教教她規矩,都是我的人了,怎麼能……”
她有意避開這個話題,他卻不想就讓她這麼躲過去,扶住她的雙臂讓她正視自己。
“雲意,你別怕。”
“魏頤言,你個烏鴉嘴,太醫說我母妃要熬不過去了,連徐先生也說沒辦法救,你為什麼要咒我母妃,為什麼?”
認識她幾年,她哭過的次數寥寥無幾,每次都是因為她那個常年臥床的母親。
“她才三十歲,三十歲啊,老天為什麼這麼不公平?”
一手環住她的後背,一手撫上她輸得整齊的髮髻,任她在自己懷裡哭的語無倫次,魏頤言也不知道該怎麼去安慰她,生老病死是人之常情,只不過如果那個離開的人是我們的至親,任誰也無法做到真正的釋懷。
“我要幫她報仇,傷害過她的人,我一個都不會放過,哪怕是死也不能讓她一個人孤零零的下去。”
這一刻雲意的心被滔天的恨意佔滿了,那個骯髒、汙濁、醜陋的後宮,那裡有許多該下地獄的人,只要她還活著,就不會許她們逍遙。
“我幫你。”
這是他給她的承諾,這條路如果她執意要走,他便傾心相隨,那柄長劍已經沾上了不少鮮血,他不介意再多添幾條罪惡。
“不用,我自己來,我會用自己的方法送他們下去。早也好,遲也罷,總歸是不能讓他們過的太愜意,壽終正寢這種詞…她們用不上。”
她雖手不能提,肩不能扛,舞文弄墨通通不行,可她知道怎麼殺人,知道怎麼讓人在沒有察覺中一點點的走向死亡。
“需要什麼,無論是物還是人,只要你說,我便給你。”
在他的衣襟上蹭了蹭眼淚,雲意從他的胸口探出腦袋坐好,把手放到炭盆上,不去接他的話,因為沒想好該怎麼接。
習慣了她這個樣子,他也不覺得尷尬,也學著她的樣子去烤火。
等那陣尷尬過去了,雲意抬手給他的杯子斟滿茶,又給自己添了一杯,其實她很想弄些紅薯來烤著吃,只不過她幾乎是沒有機會接受那些原生態的食材。
“你在祁月國待了快四個月,忙完了嗎?”
“沒有,過了年還得去一趟。”
“一直沒問你是去做什麼,不過我覺得話題都聊到這個份兒上了,我再不問一下就顯得有些不近人情了,你去祁月國是做什麼?”
“其實…你不問,也不會有人說你不近人情。”
“看來是不方便告訴我了,那我就不問了,不過你如果哪天想說了,也先問問我是不是想聽啊。”
說不好奇是假的,但更多的是覺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