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馬車外的侍衛笑了笑,他也沒有想到許府的下人這麼好說話。
“那就進去吧,馬車要走偏門,本宮下車好了。”
她是一分鐘都不想再多待,這個時候許府門前的道路上安靜的就他們這群人,所以她也不擔心被人圍觀。
進去之後,發現這院子還是一如三年前的讓她喜歡,如果對方不是許睿,她倒真的可能想辦法把宅子要過來,可是偏偏這宅子現在的主人就是油鹽不進的許小侯爺。
一樣的房間,一樣的人,坐在自己三年前坐過的凳子上,雲意覺得這三年的裡的事似乎都是她臆想出來的,她和逐蘭只是剛到這裡,還沒有來得及去皇陵。
“殿下在想些什麼?”
“我在想,秦逸唐看著這換了主人的宅子會怎麼想,唐雲川可還活著?”
“聽秦家的人說一年前就已經去了,那次咱們離開這裡時殿下的話真的就如同刀子一樣狠狠的插在了他的胸口,當時就差點沒有撐住,後來許小侯爺又毫不留情的把唐家人趕了出去,唐家雖然還有一些家底,只是那樣折騰下來,錢還有…人卻就先受不了了。”
“那唐天遠呢?唐雲川知道他不是自己親生的,就沒有做些什麼?”
“他又能做什麼?秦大人是決計不可能再認他這個父親,他若是還想有人給自己養老送終,也只能是認下這個給自己帶來屈辱的兒子,而且…唐天遠經過之前的事,非但沒有悔改,反而是愈發的喜歡上了賭坊,常常三五天不回家,回家就是為了要錢,時間久了,唐家就真的撐不下去了。”
“嘖嘖嘖,果然啊,一個不孝子,確實能毀了一個家族。可是…你為什麼會知道這麼多?”
“因為,信件來時,您都在忙著練武,沒功夫看,也沒功夫回,就連魏公子的信都是奴婢代筆。”
“沒事,他看不出來的,你的字比我的字還要像我的,就連我自己都看不出來。”
“是嗎?”
看著逐蘭臉上的陰惻惻的笑容,雲意突然有些發寒。
“你這個笑是什麼意思?你不會在回信的時候加了一句是你代筆的吧?”
“那倒沒有。”
聽她這麼說,雲意鬆了一口氣,只是很快,她的心就又提到了嗓子眼裡。
“只是…之後的信,也不是魏公子的筆跡。”
“???!!!”
雲意此時心中就是一個大寫加粗的臥槽,這種事情為什麼不早說,魏頤言那個小心眼的男人,一定會以為她是故意的,所以之後的信也就懶得自己寫了,這就是在警告她,可她…完全沒有接收到這份帶著深深的怨念的警告。
“所以…你為什麼現在才說,氣死我了!”
雲意直接氣得站了起來,結果發現逐蘭竟然在笑話自己,瞬間怒火湧上心頭,撩起袖子就想和逐蘭幹一架。
許睿從府外歸來,聽了管家的話之後就來了西廂房,一推門就看見雲意和逐蘭兩個人隔著一張大圓桌而站,桌布都快被她們扯掉了,雲意的手裡還抓著一個茶杯似乎是想砸過去。
“那杯子一個值一百十兩,我那一套八仙過海,你若是摔了一個,就給我賠一套新的來。”
知道她要路過這裡借宿,他專門找人把屋子好好的收拾了一番,免得她回了京城說他不懂待客之道,結果她卻是一點都沒有把自己當客人。
聞言,雲意看了一眼手裡的杯子,上面確實畫著一個張果老,托盤裡其他的也確實都是八仙裡的人物模樣,算了一下,八個杯子就是八百兩,到時候以許睿的性格一定還會讓她賠一個配套的茶壺來,她覺得沒有一千兩大概是收不住的。
一直不認為自己很有錢的雲意只能瞪了一眼逐蘭後把杯子放回桌子上,只是她沒有遵守輕拿輕放的原則,而是把杯子拍回了桌子上,所以等她的手才杯子上拿開時,杯子表面出現了裂紋。
緊接著,呲啦、哐啷過後,杯子碎成了三塊躺在桌子上,其中一塊還因為慣性的原因像不倒翁一樣來回晃著。
一時間,屋子只剩下杯子在桌面碾壓的聲音。
作者有話要說:因為一些原因,這個文到這裡就算是完結了一部分,還有一個下部《本宮非賢良》,在存稿中。
老人們常說:多年的媳婦熬成婆。
雲意的人生也是熬出來的,從一個沒權、沒勢、沒錢的三無小公舉,一步步的熬成陳國最尊貴的長公主殿下。
長公主箴言:那些弄不死本宮的,都會被本宮弄死。本宮沒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