鈴後,看到已經白髮蒼蒼了的“小埃爾文”,她又會感到很緊張。
艾伯赫特透過林雪涅那被他牽著的手感受到了這份情緒,而後他就看似不經意地開起了口。
他說起了許多在這個時代的埃爾文身上發生的事。
當他說到了埃爾文從阿根廷又返回到已屬於西德的西柏林時,那位經歷了二戰時代的老人所居住別墅就近在眼前了。
於是門鈴被按響。
當那位在此之前已經接到了孫子電話的老人開啟房門時,他會因為眼前的這一幕怔愣在門口。
不再以“爺爺”來稱呼對方的艾伯赫特像朋友那樣地叫了一遍對方的名字,並在上前一步擁抱對方的時候也不願鬆開牽著林雪涅的手。
面對埃爾文看著林雪涅那不敢置信的目光,艾伯赫特向他解釋道:“我遇到了一個叫雪涅的女孩,想帶她來看看那幅畫。”
這樣的話語讓已經十分年邁的埃爾文在盯著林雪涅看了好一會兒之後,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並在邀請這位和自己的兄長的心中摯愛長得如此相像的女孩快些進到自己的屋子。
但當林雪涅與艾伯赫特一起站在他的眼前時,那種衝擊實在是太強烈了。
它不僅讓老人險些沒能向跟他禮貌地打了招呼的林雪涅點頭,並甚至直到兩人一起走上樓才想起自己忘了問那個看起來才二十歲出頭的女孩喜歡喝什麼茶,又是不是願意在他這裡吃些點心。
而進入了這棟陌生別墅的林雪涅也有些小心翼翼的。
她把自己的腳步放得很慢很慢,並抬起頭來,看著處處都透露著溫馨氣息的屋子。
林雪涅知道這棟房子裡可能藏著許多與另一個時空的艾伯赫特有關的很多秘密。
也正因為這樣,她會說不清此刻的自己究竟是更期待還是更害怕。
但是當艾伯赫特把她帶進了藏有那幅畫的房間時,輕輕地動起了手指的林雪涅會感到牽著她的這個男孩或許會比她還要更緊張。
那是因為,他在開啟了那間房門時會不自覺地握緊了林雪涅的手。
可感覺到了那些的林雪涅卻只是抬了抬下巴,而並沒有說出些什麼。
有著年輕外表的男孩把自己心愛的人帶到了他前一次來這裡時擺在了那幅畫前的沙發長椅上。
這對於艾伯赫特來說,彷彿是一個十分重要的儀式。
那讓他不禁在林雪涅坐到了沙發長椅上之後在對方的面前蹲了下來。
直到他的一側膝蓋碰到了地板,他便又吻了一下林雪涅的手。
當他完成了這個心中的儀式之後,他才在緊盯著林雪涅的同時重新起身,並走到那幅畫前,拉開了遮擋著它的幕布。
於是綠眼睛的貴族在兩人分別的六年時間裡所繪製的……他想象中婚禮便又再一次地出現在了林雪涅的眼前。
只是當它再次出現時,這幅距離此時已有八十多年的畫作上會多了一些細細小小的,歲月經過的痕跡。
對於這幅畫的出現眼前,林雪涅的心中明明已經有了防備,可當她真的看到這幕存在於她的綠眼睛男孩的幻想中的場景時,她的心還是會被那種強烈的思念狠狠地擊中。
這裡一切都在提醒著她,時間已經過去很多年了。
可偏偏,偏偏這個站在她眼前的男孩卻是以更為年輕的樣子出現在了她的眼前。
當林雪涅想到這些的時候,她便反而在用手指的指腹輕輕地擦了一下眼角時笑了。
“艾伯赫特。”
她終於在意識再度清醒後又當著這個男孩的面叫起了他的名字,並讓堵在她心裡的那些情緒從那個小小的缺口裡緩緩地擠出。
“我的心裡很難過。是真的很難過。”
看著就站在那幅畫旁的男孩,林雪涅就以這樣的兩句話語作為開端,向對方訴說起了她此刻的心情。
林雪涅:“這真的是一件很難讓人接受的事。明明我前天晚上還和他在一起,我們還……我們還那樣親密著。我甚至覺得他求我不要離開他的事就是在幾個小時之前發生的。但是……但是……”
林雪涅明明已經不想再這樣一說起話來就止不住自己的眼淚了,但這一刻她卻是連順暢的呼吸都有些做不到了。
眼見著林雪涅哭得這樣傷心,好容易才又等到了她的男孩便立馬在房間裡替她找起了紙巾。
而林雪涅的話語卻並沒有在此時停下。
林雪涅:“可等到我再一醒來之後,我卻好像睡了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