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那封裝在信封裡的秘密情報交到艾伯赫特的手上時,情報官簡要地說明了一下里面的內容。
這使得艾伯赫特沒有讓對方即刻就離開,而是直接閱讀起了裝在信封裡的這份情報。
當艾伯赫特讀到希姆萊召見那個名為瓦爾特·施倫伯恩的外交事務官員的細節描述,他便在沉思了片刻後說道:“密切關注這個人隨後的行蹤。把他之後去了哪兒,又都見了什麼人都告訴我。記住,這次的任務得特別特別的小心。”
情報官:“是!”
得到了指示的情報官很快就離開了。
緊接著,他的副官繆勒中尉便給他帶來了一個訊息——來自北非軍區的陸軍上校施陶芬貝格伯爵想要見他。
艾伯赫特:“他在哪兒?”
繆勒:“我讓他在您的座車裡等您了。”
得到了這個回答的綠眼睛貴族很快就向身旁的副官點了點頭,並和對方一起離開了這間辦公室。
在屬於艾伯赫特的座車停在了保安局大樓附近的隱秘處,依舊還在假期中的克勞斯則正坐在後排的座椅上等著自己的好友。
隨著車門被開啟又被關上,急切地想和自己的友人好好地談一談的克勞斯便終於能開口說話了。
克勞斯:“我想我應該感謝你。因為要回國參加你的婚禮的緣故,我提前得到了假期。”
當艾伯赫特在辦公室裡得知他的好友克勞斯居然跑來保安局找自己的時候,他就已經感覺到了一絲反常。
而對方在見到他時所說的第一句話,以及那說話的方式則更是讓綠眼睛的貴族嗅到了一絲不對勁的氣息。
因為艾伯赫特依舊還清楚地記得,對方在來到布拉格參加他的婚禮時還和他抱怨過,說北非軍區現在的情況非常的糟糕。
那時的克勞斯還說過,如果可以的話,他真希望讓在參加完了這場婚禮後就即刻返回北非。
這種前後的反差讓艾伯赫特選擇了更為保守地說出了試探的話語道:“看起來你改變了自己的一些想法。”
克勞斯:“對。在北非的時候,我會覺得自己滿腦子裡都是區域性戰局的形勢,我想的是如何幫助北非軍贏得一場場很小很小的勝利。
“但在回到柏林之後,我就能夠有更多用來思考其它事的時間了。然後我才會發現,那些事其實比這一場場的小戰役要重要得多得多。”
在說完這句話之後,分明是三人之中最先參軍,卻偏偏對於身旁的好友如何捲入權利漩渦一無所知的伯爵閣下才終於轉頭正視了艾伯赫特。
那應當不僅僅是在審視對方,更是在向對方展現自己的內心。
在好一會兒之後,克勞斯才對絲毫沒有躲避他視線的綠眼睛貴族說道:“艾伯赫特,我們之間只相差了不到一歲。比起路德維希,我想我們的成長軌跡應該更相似。我們都是一樣,在保守的上一代還在對納粹黨以及元首持懷疑態度的時候就認同了他們。我們都曾認為那個奧地利人會是能夠拯救德意志的“天選之人”。”
當克勞斯說出“曾認為”這個詞的時候,他就已經告訴了艾伯赫特,他不再那樣認為了。
而他自己顯然也因為意識到這一點而笑了。
下一刻,他便毫不掩飾地說道:“但現在,我已經開始懷疑自己曾經的這種看法了。那你呢,格羅伊茨伯爵?你曾經被總參謀部秘密派往親愛的元首身邊。為了自己肩負的使命,我想你肯定在逼不得已的情況下做出了自己不願去做的事。現在你覺得,這一切都值得嗎?”
艾伯赫特:“在回答你的這個問題前,我想我首先得弄明白,你究竟是在以什麼樣的身份,以及什麼樣的立場過來找我的。”
克勞斯:“這可能取決於你,取決於你想要你什麼樣的身份、以及什麼樣的立場來面對我。”
艾伯赫特:“克勞斯,我假設你現在是在對我進行某種試探。那麼我就得告訴你,你現在的行為是十分危險的。”
克勞斯:“因為我居然企圖對一個SS訴說自己對於帝國元首的懷疑嗎?”
如果說克勞斯此時所面對的是一個真正的,並且純粹狂熱的黨衛隊高官,那麼他的此番言論就已經因為過界而令他變得處境危險。
可艾伯赫特雖然並不是那樣的一個人,卻也不想在那個如此重要的時間點之前與克勞斯,並由其不想與他背後的那個反抗組織有過多的牽扯。
於是這種矛盾便讓他表現出了一種罕見的猶豫。
而正是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