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者則在看到了她的示意後很快和梅拉尼說了再見,並起身過來。
最終,林雪涅也只是禮貌地向藍眼睛的男孩道了謝; 也讓對方替自己向梅拉尼再道一次謝,然後就不等藍眼睛的男孩想明白要和她說的話就說出了再見。
在和藍眼睛的男孩告別之後; 不知是林雪涅還是海蓮娜先開始加快了腳步,並且在一個人先這麼做了之後; 另外一個人還會跟上,並強行超車。那可並不奇怪。要知道,她們之前的交流就才只是進行到了一半; 更不用說那樣根本就不足夠的交流在被強行打斷之後,海蓮娜還又在那麼短的時間裡接收到了那麼大的資訊量!
“你知道你剛剛在做什麼嗎?我確信剛才有那麼一眨眼的時間,你變得透明瞭!你要嚇死我嗎!”
“什麼?!”
才一走出兩三百米的距離,海蓮娜就迫不及待地問出了這句話。而被她問出了這句話的林雪涅則也十分吃驚,並不敢置信地回過頭去看向自己的好友。兩人的腳步也就此稍一停滯。
在林雪涅的逼視下,剛才語氣十分誇張的海蓮娜才稍稍放鬆了一點,可這樣之後,林雪涅看向她的眼神又會充滿了懷疑。不得已,海蓮娜只能又端起了一本正經的樣子,並補充道:“也不是完全不見了,就是感覺很不對勁,好像我吃了致幻蘑菇之後再看你。”
林雪涅:“你吃過致幻蘑菇?!”
海蓮娜:“沒有,不過我接待過吃過致幻蘑菇的訪客,我覺得根據他們的形容來說,那種感覺還挺像的。”
林雪涅:“那也很糟糕了,那個時候艾伯赫特正好在看著我!而且我確信他當時一直在看我!”
海蓮娜:“也許他可以說服自己他昨天晚上沒睡好?你知道的,他們這種物理系的學生總是能為很多不可思議的事找到特別奇怪又複雜的,可偏偏還是符合科學的理由。”
林雪涅:“所以你想告訴我,像你這樣的心理學系的學生就不會這麼做嗎?”
海蓮娜:“你非要我隨時隨地都做好向你認錯和道歉的準備嗎?我會生氣的。”
林雪涅:“那好吧,我們只說他,可是他看到了!”
海蓮娜:“我說了只有一眨眼的時間!只有一眨眼的時間,然後我就抓住你了。在大呼小叫之前,你難道不應該先讚美我嗎?”
在互相帶跑了的節奏中,兩人無論是走路的速度還是說話的速度都變得越來越快越來越快,而當林雪涅還要繼續順著她們出咖啡館之後就一直在走的那條路一直走下去的時候,海蓮娜又突如其來般地猛一下叫住了她,並告訴她:
“向左走!我訂的旅館在那兒!”
有一件事是很顯然的,那就是林雪涅還趕著急著今天就回去,但海蓮娜卻是很難在今天就回布拉格的。因此她在來的這一路上就訂了一間距離洪堡大學不遠的旅店。沒曾想,她們還真的很快就用上了這間旅店房間。
在這間只有她們兩個人的房間裡,她們可以不再有估計地用自己更為擅長的一種語言來說出一些她們此時迫切需要交流的,十分重要的資訊。
“聽著,海蓮娜,我現在已經沒有很多時間了,剛剛我看了一下,1932年的柏林已經過去六七個小時甚至可能更久了。那裡現在已經天黑了。”
當林雪涅說到1932年的柏林已經過去多長時間的時候,海蓮娜顯然一下坐直了,想要開口和她說些什麼,但林雪涅卻是按住了她,並繼續說道:“我得儘快回去,但是在這之前,我有一個很重要的問題想要得到你的建議。”
林雪涅所謂的,很重要的問題當然就是弗蘭茨·卡夫卡——她是不是真的應該試著去幫助那位作家治癒他的肺結核?如果她應該這麼做,她又應該怎樣在現有的條件下去試著改變最後的結局。
當海蓮娜聽林雪涅說完了那些之後,這個之前一直都處在躍躍欲試的狀態下,只要抓到一個機會就想要和林雪涅說些什麼的捷克女孩反而陷入了沉默。
這可真是一個要緊的關頭,海蓮娜是真的沒有想到,原本和她一起風風火火的,讓她在來柏林的這一路上保持了四個小時甚至更久的高度興奮狀態的好友會這麼快就給她出了一道這麼大的難題。
又或者,她不應該只是說,這是一個大難題。
她或許應該說,這是一個方尖碑式的奇蹟難題。
這個難題讓她陷入了艱難的抉擇。哦天哪,她還從沒有幫人做出過意義這麼重大的選擇。但是在整間屋子都跟著她一起沉默下來了好一會兒之後,她還是說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