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特勒又看了一眼旋轉向上的樓梯,他的嘴角抽動了一下,卻最終是什麼都沒說就離開了這間富麗堂皇的總統府。
現在,他已經對由興登堡總統領導的內閣徹底失望了。
並且他也知道,這些人,這些老朽而腐敗的人,他們喚不醒沉睡中的德意志。
他需要……他需要自己成為這個國家的主宰。
絕對的主宰。
* * *
“海因裡希!海因裡希!”
在一次短暫且並不愉快的會面之後,希特勒回到了他在柏林下榻的酒店房間。那並不是像阿德龍酒店一樣豪華的酒店,卻有著不錯的套房。回到了酒店房間的希特勒喊出了和他一起來到這裡的黨衛軍全國領袖,海因裡希·希姆萊的名字。
他以為這間也可以用作會客的房間裡只有他的親信一人。因此,他是如此的毫不掩飾,毫不掩飾他的糟糕心情。
可隨後,他看到了一個他從未見過的日耳曼青年。
不不,他可以說這是一個日耳曼青年,又或者說……這是一個日耳曼男孩。當阿道夫·希特勒看到對方的第一眼時,他會覺得這是一個有著出眾氣質以及良好出身的,貴族青年。但當他把視線落在對方的身上,並認真而仔細地觀察對方時,他又會發現……對方還很年輕,很年輕,並且這個年輕人還擁有著令人一眼看過去必然會對他心生好感的好相貌。
“您好,先生。如果您找……我舅舅,那他現在正在酒店的咖啡廳裡會見一位朋友。他還以為您會更晚些才回來的。您需要我去告訴他嗎?”
艾伯赫特在納粹頭子走進來並與他視線相交的時候就從他坐著的椅子上站起身來,並在對方觀察完了他之後才這樣試探著開口說道。
“舅舅?”顯然,艾伯赫特對於黨衛軍領袖的稱呼讓希特勒感覺到很疑惑,但他只是繼續問道:“能告訴我你的名字嗎,孩子?”
“我的名字是艾伯赫特,艾伯赫特·海因裡希·格羅伊茨。”
這個明明有著沉穩氣質的年輕人此刻在面對希特勒的時候流露出了一份會讓納粹頭子感覺到很熟悉的靦腆以及對他的關注,那就好像他曾遇到過的,他的那些崇拜者。而不同的是,一份來自於這樣的貴族青年的崇拜對於才在興登堡總統那裡受到了羞辱的阿道夫·希特勒來說,會格外地讓他感到心下妥帖。
“我的外公是他的教父。”
艾伯赫特才只是說出了這句話,就已經讓熟知自己那位親信底細的希特勒對這位親王的外孫感到肅然起敬。
那份肅然起敬當然是因為海因裡希親王的尊貴身份。畢竟,海因裡希親王可不僅是一位親王,他還是德皇威廉二世唯一還留在這個世上的胞弟。在屬於過去的德意志帝國之中,這位親王殿下的身份毫無疑問地會是超然的。
可那份肅然起敬卻不止是因為海因裡希親王的出身。它還因為這位親王殿下在上一場戰爭中為德國海軍所作出的那一切的一切。
但他面前的這個青年卻並沒有因為他的尊貴出身而在面對他的時候有任何的趾高氣揚。這個名字叫做艾伯赫特的年輕人甚至沒有特意去強調自己的外公究竟是誰,而僅僅只是提到了這一句就繼續說道:
“所以有時候我的母親會讓我叫他舅舅,只是他太年輕了,才只比我大了八歲,所以我不常這樣稱呼他。我聽說,我聽說他這週末會來柏林,所以我特地……”
在面對這樣一位剛剛在總統競選中敗選了的一黨之首時,艾伯赫特表現得還有些緊張。也正是因為這份“緊張”,他不小心碰到了放在桌子上的一本筆記本。當那本筆記本掉落在地上的時候,裡面的“書籤”就這樣掉落出來。
當艾伯赫特將它撿起的時候,無論是筆記本上的那些機械圖樣,還是那張被他用作書籤的照片都就這樣展露在了阿道夫·希特勒的眼前。綠眼睛的貴族似乎還想很快把它們藏起來,可已經看到了那張照片的希特勒卻是蹲下來,幾乎是和他一同撿起了那張照片。
那是在一間啤酒屋裡拍攝的照片,在人滿為患的啤酒屋裡,人們都很認真又緊張地圍著放有一臺收音機的長桌坐在那裡。並且在這些人當中,還有很多年輕人的肩膀上都自發佩戴著納粹黨的標識——紅色的萬字袖標。也有人直接把這樣的紅色萬字旗掛在了桌子上,並以這樣一種方式來簡單明瞭地昭示他們的立場。
“我特地過來看看他。”在說完了自己剛剛正要說出卻被打斷的話之後,艾伯赫特又以一種很自豪的目光看向那張照片,並對與他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