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之餘還有些心不在焉。
“您的背上也有一道傷痕。”
“背上也有?”
“對,不過很淺,而且已經開始恢復,過些天就會好的。”
就在林雪涅試著回憶這些傷痕到底是什麼時候,又是從哪兒來的時候,她聽到了艾伯赫特被那位醫生請出房間的聲音。
對於林雪涅來說,這些其實就是她在2020年的狼穴廢墟里翻爬來,又匍匐去的時候不小心弄到的。按照她當時的記憶,那些還都是被尖利的石頭給勾到和擦到的。
但這些可能過些天就能完全好起來的傷痕對於她的戀人來說,卻似乎有著完全不同的含義。
大約是在半個多小時後,替林雪涅處理了傷口的那名醫生便走出了房間,並和等在了外面的貴族軍官交談起來。
“您的未婚妻身上的其它傷都不嚴重,而且很快就能好。但值得注意的是她手上的傷。儘管她不願意多提,但那應該是被子彈近距離劃過所造成的傷。
“只要再差一點點,後果就可能會很嚴重了。幸運的是她在受傷之後有經過及時的處理。否則她的傷口到現在肯定就已經開始潰爛了。”
這並不是綠眼睛的貴族無論如何都沒能想到過的可能。
但這一定是他無論如何都無法接受的可能。
那讓艾伯赫特在反應了好一會兒之後才真正接受這件已經發生了的事,並在那之後很快問道:“她的傷口深嗎?那會在未來影響到她手指的靈活度嗎?”
問出了這句話的艾伯赫特還不等醫生給出回答,便又立刻說道:“我的未婚妻擅長演奏長笛和大提琴,而且她還是一位報社的記者,平時會需要很頻繁地使用到打字機。”
醫生:“等恢復好了以後,您的未婚妻應該還能能像過去那樣演奏樂器和工作。”
艾伯赫特:“那她的手上會留疤嗎?她很愛漂亮。”
對於眼前的這位高階軍官所問出的問題,醫生感到很為難地呼了一口氣。
但之後,他還是誠實地回答道:“那應該是肯定的。”
那讓感覺自己的心被不斷地碾來又碾去的艾伯赫特不由地看向依舊還拉著簾子的那間屋子,彷彿他能夠透過那面白色的簾子看到自己的戀人。
而喚回他注意力的,則是身旁那位醫生所說出的一些注意事項。
他很認真地聽完了那些,並也在裡面的那位護士為林雪涅把那些傷口又稍稍處理了一遍之後讓他的副手繆勒送醫生下樓。
當其餘的所有人都離開了這層樓後,綠眼睛的貴族便推開了那扇本就只是虛掩著的房門。
只見林雪涅此時正坐在了被拉開了簾子的房間那一頭,並整理著剛剛穿回去的衣服。
當林雪涅看到艾伯赫特走進屋子的時候,她的動作就停在那裡了。
而隨著對方的一步步走近,她則又在把衣領也整理好之後站起身來,並帶著些許不自覺的生疏問道:“我的行李箱被放到哪兒去了?”
艾伯赫特:“我讓人幫你把它放去臥室了。”
林雪涅:“裡面有我要拿給你的東西。”
艾伯赫特:“我帶你過去。你可能正好會想休息一會兒了。”
原本已經開啟了話匣子的兩人因為飛機的降落而被按下了暫停鍵。
而等到他們再次恢復獨處時,綠眼睛的貴族卻發現自己似乎和對方陷入了相似的境況。
他的戀人原本總是有很多很多的話想要對他說,卻是在這漫長的分別之後不想再對他說些什麼了。
而他,他則有太多太多的話想要對眼前的女孩說,卻不知自己此時能先說哪一句,又應該對這個只是低著頭,似乎不願多看他一會兒的戀人先說哪一句。
於是他只好對林雪涅伸出手,他想要牽著戀人的手去到新家的臥室,也像過去那樣用拇指輕撫林雪涅的手背。
可低著頭的林雪涅卻是拿起了掛在沙發椅背上的外套,並把它抱在手上。
這當然是一個極為明顯的,拒絕的訊號。
但在這樣的時候,艾伯赫特當然不可能連這樣的事都去勉強對方。
因而他只能邁出了兩步,並等到林雪涅跟上後才緩步向前走去。
他為戀人開啟了臥室的房門,讓那間寬敞得有原來那間公寓的客廳那麼大的臥室展露眼前。
從林雪涅在看到這間臥室的那一瞬間的反應來看,她應當是喜歡這裡的。
但她卻不及欣賞這裡,就已經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