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踉蹌了一下的時候,她感覺到先前還走在前面給她引路的友人很快地扶住了她。
因為走過來扶住對方的時候有些著急,因而路德維希是兩手一起扶著林雪涅的腰的。在感覺到對方已經站穩之後,路德維希就很快鬆開了手,卻是才打算轉身繼續向前走,就嘆了一口氣地轉回來道:
“把手給我,我扶著你走。”
“我覺得……我應該能行。”在抓著一把椅子的扶手後,林雪涅的語氣變得更為肯定且自通道:“反正也沒幾步路。”
林雪涅開始抬頭挺胸,卻是才又走了那麼幾步就又撞到了東西!這回,沒有了路德維希的幫忙,林雪涅為了穩住身形乾脆直接蹲到地上去了!
那種氣氛實在是太尷尬了,讓林雪涅和路德維希都沉默了好一會兒。在那之後,路德維希默默地向蹲在地上不說話的林雪涅伸出了手,這一回林雪涅終於沒再說出拒絕,而是把手給路德維希,並任由對方拉自己起來。
林雪涅:“剛剛我撞到的是什麼?我記得我那個位置以前沒有這樣的東西。”
路德維希無奈嘆氣,說:“椅子,你撞到的是另外一把椅子。”
“剛剛的那個居然還是一把椅子?”為了挽回顏面,林雪涅有理有據道:“我覺得你一定換了椅子,不然它們的形狀對不上。”
黑夜中,拉著林雪涅手的路德維希看向對方,他的那雙眼睛成為了此時的這間屋子裡少數幾個能讓林雪涅看清的事物,可那雙眼睛卻是欲言又止,只是視線在林雪涅的身上做了片刻的停留就繼續向前看去。
林雪涅:“說真的……現在還不到下午四點,你怎麼會把房子弄得那麼黑?”
路德維希:“我在書房裡開了燈,所以得把客廳裡的窗簾都拉上。”
說完,路德維希開啟了書房的門,而房間裡那柔和的燈光則就此出現在了林雪涅的眼前。藉著這些光線,林雪涅才終於又看清剛剛她走過的那一路的景象。
原來,整間房子裡的玻璃窗處都添上了厚實的,並可能不止是一層的遮光窗簾。而書房裡的那層窗簾則更是被牢牢地固定住了好幾個方向的邊邊角角,讓屋子裡的燈光絕無可能傳出去分毫。
路德維希:“這樣就能適應多了?”
“嗯……!”看到眼前這一幕的林雪涅會心一笑地點點頭,並很快鬆開了路德維希的手,腳步輕靈地往裡走去。
可是被對方猛然間鬆開了手的路德維希卻是不禁看向自己先前拉著林雪涅的右手,而後不著痕跡地走進書房,並關上了門。
這是林雪涅第一次因為路德維希的所可能的“癔症性失明”而來到這裡。
三週後……
“首先,你得躺到床上去,做幾次深呼吸,放鬆下來。”
在星期日的上午來到了這裡的林雪涅這樣說道。可是她在進門後所說出的第一個要求就遭到了路德維希的質疑!
“你確定嗎?我一定要躺到床上去?你真的確定嗎?我覺得……這可能不是很合適。非常非常的不合適。”
才從手包裡拿出自己所畫的簡要流程圖的林雪涅看了一會兒她的流程圖,而後才彷彿後知後覺地看向瞪著她的路德維希,說:“如果你一定覺得讓你腦袋朝著門的方向躺下去會那麼失禮,那你也可以在我下次來的時候備上一張躺椅。但是那樣的話我就得下週再過來了!”
路德維希深吸一口氣,而後憋著氣問道:“穿著衣服躺下去。”
林雪涅:“對,穿著,你把鞋子脫了就好。如果覺得腳可能會冷,就給你的腳蓋上一點東西就好了。”
路德維希:“那個叫做西蒙格斯·弗洛伊德的老頭就算不是猶太人,他也會被趕出德國的,我保證。”
路德維希終於帶著些許的不服氣,在脫了鞋子後朝著門的方向躺到了書房裡的那張小床上。而後,林雪涅拿著流程圖坐了下來,並首先在自己做了幾個深呼吸後說道:
“現在閉上眼睛,放輕鬆,讓你的意識完全放鬆下來。”
路德維希依言照做,深呼吸了幾次,卻是在林雪涅感覺自己可以接著說下一句話的時候整個人都洩了氣一般地說道:“我做不到,這個屋子裡就我們兩個,你是位女士,而我則是個紳士!更不用說我們還在以這種方式在進行談話!”
林雪涅冷冰冰道:“你想讓我用什麼東西把你砸到半暈嗎,親王殿下?”
七週後……
林雪涅:“現在,駕駛著你的飛機去到倫敦,施泰因少校。你能告訴我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