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愛的雪涅,你離開我已經太久太久了,久到我不再抱著你可能還會回來的希望。但我又有很多很多的話想要對你說……】
在讀到由那熟悉的字跡寫就的第一句話語時; 林雪涅的眼睛就一下子紅了。
而後,滾燙的眼淚就從這樣根本無法阻攔地眼睛裡溢了出來。
不需要此刻正一瞬不瞬地看著林雪涅的藍眼睛男孩為她抽出一張紙巾; 林雪涅便自己拿過了同樣也放在了桌上的抽紙,在眼淚滴落到那珍貴的信紙之前便擦去了它。
但那些眼淚又怎麼可能是稍稍一擦就能止住的?
於是林雪涅便只能把信紙放到了桌上繼續看; 就算視線已經因為那不斷湧出的眼淚而變得模糊也不願稍稍停下哪怕片刻。
而在林雪涅無法停下自己對於那一封封信件的閱讀時,此刻正靠著桌子站在她身旁的藍眼睛男孩也在看著她。
當他看到林雪涅因為隔了近一個世紀的那些信而哭得不能自已的時候,似乎還能記得這裡的每一封信被寫出時的心情的這個男孩; 他感到自己心裡的那塊直到上一刻還在流著血的巨大空洞便輕易地被對方的淚水所填補了。
它就好像是能夠治癒傷口的泉水,也讓流過心臟的血不再從那空洞裡往外滲出。
可當那些眼淚流得太多,他又也會感到焦急。
這可真是一種矛盾的心情,他既希望林雪涅能夠把這些信全都看完,又不想讓對方因為任何人或者是任何事而哭得如此傷心。
於是他只能試著去安慰她,試著……去靠近她。
“如果你想的話,你可以靠著我一會兒。”
藍眼睛的男孩好容易才讓自己說出了這句話,可是心有所屬的女孩卻不會這麼簡單就對他點頭。
林雪涅不僅對他搖了搖頭,甚至還坐得更直了一些,讓自己不會離對方那麼的近。
這樣一幕又觸動到了藍眼睛的男孩。彷彿那個有著伯爵封號的男人,他也曾讓眼前的這個女孩這樣對待。
而後記憶中的他便會蹲下來,在那個女孩的面前單膝碰地,不斷地說出抱歉的話語,也心疼地抓住對方的手,一下又一下地親吻它。
可當藍眼睛的男孩從那些記憶中回過神來,他卻只能對已經近在咫尺了的女孩說:“我不碰你,我也不出聲。”
說著,他還要張開手臂,示意他絕對不碰對方。
這樣之後,感覺自己已經要被那些情緒所淹沒了的林雪涅才在看了他好一會兒之後身體向前傾了一些,並剋制地用自己的額頭貼著對方的身體,在感覺到好些了之後等待已經不為她所控制的情緒慢慢地平復下來。
而被她這樣靠著的藍眼睛男孩,他則在又一次地感受到了對方身上的氣息時幾次都想要伸手擁住對方,並告訴林雪涅:沒關係的,都已經過去了。
可他的手抬起又放下,抬起又放下,並最終還是因為他剛剛和對方所說的那句話語而沒有哪怕只是把手放到林雪涅的背上。
好一會兒之後,兩人才都坐到了屬於艾伯赫特的那張床上,開始說起那些對於此時此刻的林雪涅來說更為重要的事。
艾伯赫特:“你那裡現在是什麼時候了?”
林雪涅:“1942年,11月的第二個週日。”
此刻林雪涅雖然已經不會像剛才那樣,哭得連視線都被模糊了。但當她回答對方問題的時候,她的聲音裡還是帶上了顯而易見的哽咽。並且連眼淚也未有完全止住。
可不管是她,還是坐在她身旁的那個男孩,他們都知道現在真正重要的到底是什麼。
是的,此時距離給她寫下了那麼多信的那個男人在蘇聯因飛機失事而且去世已經不剩太長的時間了。
艾伯赫特:“那他可能已經被招去元首大本營了。”
林雪涅:“去元首大本營……?他去那兒做什麼?”
艾伯赫特:“攻下了斯大林格勒的第六集 團軍被包圍了。德軍的整個南翼都有可能因此而陷入危險。為了更靈活地作戰,元首命令南線德軍組成一個和a集團軍群區分開的頓河集團軍群。而出任頓河集團軍群司令的,正是曼施坦因元帥。”
林雪涅顯然是知道曼施坦因元帥的,可她卻是聽不明白,也不理解這和她的戀人被招去元首大本營有什麼關係。
於是艾伯赫特便繼續向她解釋道:“德國陸軍曾多次建議元首任命一位東方戰場上的總司令。在這件事上,幾乎所有人都認為曼施坦因元帥就是最合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