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和我一起出去喝杯咖啡嗎?”
“咖啡……?”太過悲傷的瑪麗安顯然此時反應已經有些遲鈍了,她在反應了好一會兒之後才苦笑著說道:“是的,我想我現在的確需要一杯咖啡。不是自己煮的那種。但我們的工作……?”
“只是出去半個小時而已; 不會有問題的。”說著,林雪涅給了瑪麗安一個安撫的笑容; 並轉身高聲問道:“我想和蓋格爾小姐一起出去一會兒,大約半小時後回來; 有人願意幫蓋格爾小姐接一會兒電話嗎?”
而後,報社裡和他們公用了這個佔了幾乎一整個樓層的辦公室裡的男士們就紛紛說他們願意。就這樣,林雪涅很快在回到自己的座位拿起她的手提包包後示意瑪麗安快些跟自己過來。瑪麗安來不及整理太多東西就拿著那封母親給她寄來的信和她的小包跟上林雪涅一起快步下樓了。
因為和同事們所說的是隻離開半個小時; 因此林雪涅就只是帶著瑪麗安一起去到了前面轉角處的一家咖啡館。才一坐下,瑪麗安就說起了她的姐姐瑪戈。
“我的姐姐瑪戈是一個精明能幹的女孩,她和我不一樣。她雖然在登山的過程中遭遇了意外,左右腿都被截肢了,但她一直都很樂觀。我是真的……真的很難相信這樣的事。她的身體那麼好,又還那麼年輕,怎麼會就得了心肌衰竭呢?”
說著,瑪麗安很快就把被她攥在了手裡的那封信拿出來,並在林雪涅的面前好好地攤開給她看。
在這封信上,有著瑪麗安的母親謄抄下來的,由哈特海姆州立療養所給他們簽發的那封信。當林雪涅看到了“哈特海姆州立療養所”的時候,她不禁緊蹙了眉頭。
瑪麗安:“怎麼了嗎,雪涅?”
林雪涅:“我就是覺得這家療養所的名字很眼熟,好像在哪裡看到過,但我又想不起來我到底是在哪兒看到過它了。”
在這樣回答了瑪麗安之後,林雪涅又在想了好一會兒後說道:“哈特海姆離這裡應該很遠,你的姐姐為什麼會被轉送去那裡?”
對此,瑪麗安也露出了困惑的表情,並說道:“我不知道……但我和母親不相信我的姐姐會就這樣病死了。我們的母親是位醫生,她想要親自檢視一下姐姐的屍體,可那家療養所卻說姐姐的屍體已經被火化了……”
說著,瑪麗安又深吸一口氣,卻是並未來得及開口說些什麼,就哽咽了起來。而此時她們的咖啡也已經被侍者端了上來,那種帶著奶味的,苦澀的香濃味道讓瑪麗安鎮定了一些。
在兩人都沉默了好一會兒之後,首先打破了沉寂的林雪涅試著問道:
“那你們接下去打算怎麼辦?”
瑪麗安:“母親說……她正在尋找和我姐姐住在同一家療養所的病友,想從他們那裡弄清楚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她說她已經寫信個加侖伯爵求助了,加侖伯爵也承諾會幫助她。”
在提到了加侖伯爵的名號時,知道此時坐在自己眼前的這位同事一定誤會了什麼的瑪麗安不禁向她解釋道:“克萊門斯·奧古斯特·馮·加侖伯爵。他是我們明斯特教區的主教,對人友善,也很願意為我們這些明斯特教區的教徒解決很多問題。”
聽到這裡,林雪涅向瑪麗安笑了起來,並說道:“你們很幸運。”
“是的。”瑪麗安苦笑著點頭,並說道:“我打算下個星期請假陪我母親一起回明斯特。也許我也能幫上一點忙呢?”
聽到這裡,林雪涅不禁微笑點頭道:“無論最後調查下來的結果是什麼樣的,祝你們好運。”
瑪麗安:“謝謝你……”
在接受了瑪麗安的道謝後,林雪涅也又喝了一口咖啡,可是那卻讓她似乎想起了什麼,並帶著些許遲疑地把“明斯特教區”與“主教加侖伯爵”這兩個關鍵詞串在了一起。那顯然讓一些曾經的記憶在林雪涅的眼前閃現。
哈特海姆州立療養所……
哈特海姆州立療養所……
但是正當林雪涅的思緒即將抓住一個十分關鍵的重點時,斯圖卡俯衝式轟炸機尖銳的呼嘯聲就在這條街道的上空響起!而後那就是幾乎要把耳膜震穿的爆炸聲!
橙黃色的火焰在街道上爆起!玻璃碎裂的聲音也緊隨其後!
尖叫聲此起彼伏,而曾經去到前線滿目瘡痍的前線,也因此而比旁人反應更為迅速的林雪涅則很快拉著坐在她對面的瑪麗安一起躲到了桌子底下。
可正當林雪涅又看到離她們那麼那麼近的落地玻璃窗,示意瑪麗安和她一起在桌子底下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