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依舊不願意相信事情的“真相”,反而還哼哼著向艾伯赫特問道:“你什麼時候給你堂弟發的訊息讓他來救你的?”
加特曼還不願意相信這一切都是當年她還見過的那個小毛孩幹出來的,可在近四個月來幾乎和艾伯赫特朝夕相處的林雪涅卻是猶豫了起來。
在這個時候,艾伯赫特牽住林雪涅的手,再在往前的時候一把拎住了馬里奧少年的領子,這就帶著兩人跑離了圍觀的吃瓜群眾。
而後,經過馬里奧少年的焦心解釋,真相終於大白。
深知自己闖了大禍,且絕對不會被自己的堂兄輕易原諒的馬里奧少年一看林雪涅已經相信了他們兩人互相補充的說辭,連忙找藉口跑了。他把自己的堂兄一個人留下來和女友解釋,而他則可以趁這個時候趕緊收拾東西回家!
此時此刻,馬里奧少年已經決定,他得要到明年的這個時候再來看他現在還絕對打不過的堂兄!
可林雪涅雖然在誤會了對方的情況下已經用自己的包砸了藍眼睛的男孩十幾下,可她卻依舊還是氣鼓鼓的。她雖然覺得這真的是很尷尬,然而自己的確氣還沒消。並且,她甚至還隱隱想要誇讚一番不聲不響就做了這件大事的馬里奧少年。
“雪涅,現在你已經知道我真的沒有發那樣的照片和簡訊給加特曼。”
在跟著自己的女友一路往前走了好一段路之後,也算是經歷了一個跌宕起伏的聖誕節的艾伯赫特試著這樣和林雪涅說道。
他試著去牽住林雪涅的手,並再一次地和她十指相扣。而林雪涅也沒有氣憤地甩開,只是停下腳步,並轉過頭去看向這個初見時就因為出色的外表而給她留下了深刻印象的男孩。
不知是為什麼,她突然想要問對方一個和現在的情況風馬牛不相及的問題:“在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你對我說,我給你一種很熟悉的感覺。那你後來有沒有想起來這種熟悉的感覺到底是從哪兒來的?”
藍眼睛的漂亮男孩因為眼前這個女孩所問出的話而出現了一瞬間的茫然神色,但隨後他還是搖了搖頭。
見狀,林雪涅嘆了一口氣,並說道:“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想要告訴你。”
【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想要告訴你。】
當一個女孩在生了好大的氣之後突然表現出一種心灰意懶的樣子,並說出這麼一句話的時候,那麼她通常會以“我們分手吧”作為後續的發言。
眼見著自己的女友都說出這樣的話了,無故遭遇這麼一場“天災人禍”的艾伯赫特當然會被嚇得不輕。看到自己的漂亮男孩露出這麼緊張的模樣,林雪涅會覺得她一下就消了氣,於是她主動牽起對方的手,踮起腳尖來親了一下艾伯赫特的下巴,然後說道:
“不嚇唬你,也不是要和你提分手,是真的有很重要的事要告訴你。你能找一家可以好好說話的咖啡館嗎?”
藍眼睛的男孩點了點頭,並牽起了身邊女孩的手,好容易才找到了一家在聖誕節也不關門的咖啡館。
而當侍應生為他們端上了茶和咖啡之後,林雪涅所說的第一句話就是:
“這件事可能讓你感到很難接受,但它的確是真的。其實我有很嚴重的癔症,非常非常嚴重的癔症。”
“癔症?”艾伯赫特疑惑地重複,彷彿根本不明白這個詞所代表的含義。
“對,癔症。這應該是一種精神性的障礙症。它有很多種不同的表現形式。但是對於我來說,它會讓我產生非常真實的臆想和幻覺,並且當那些出現的時候,我會感受到身臨其境,除非臆想自己停止,否則我沒法主動回到‘現實中’。先前我一直沒告訴你是因為……在你來布拉格之前我的這項病症已經減輕了很多,甚至近乎‘自愈’了。只是現在,它又變得嚴重起來。所以我認為我應當向你坦白。”
眼見著艾伯赫特的藍眼睛裡滿是迷茫,林雪涅不得不繼續說下去道:“我的臆想是一個世界,它是一百年以前的布拉格。最早的時候,我在那裡邂逅了弗蘭茨·卡夫卡。我甚至還在我的臆想中和他保持了很長一段時間的通訊。海蓮娜說我在癔症的症狀出現的時候甚至會自己模仿卡夫卡的筆跡來給我自己寫信,然後我又在癔症的症狀停止之後再以我自己的身份和名義來給我臆想中的卡夫卡寫信。如果我在臆想中做了什麼,我必定會在無意識的情況下同時製造出相應的東西。”
這分明是一件在發生時讓林雪涅感到萬分幸運的事,可是當她試著和這個為了她而從慕尼黑一路追到了布拉格的男孩解釋一切的時候,她又會覺得……這是否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