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諒她,千萬不要和一個醉酒的人計較。另一種想法,那就是趕緊換好衣服,然後把自己的行李箱從視窗往外一丟,自己再若無其事地走出去,然後一路跑回布拉格去!
在內心的激烈交鋒後,林雪涅內心的小天秤因為她實在是回憶不起來在把格羅伊茨伯爵閣下壓倒之後又做過些什麼而不住地,不住地向第二種方案傾斜……
不、不可以,我不可以一做壞事就只想著跑路!
林雪涅簡直又想要吼一嗓子。接著,她把被子一掀,檢視起自己的衣著,當她看到自己身上的那件睡裙還完好著,絲毫沒有被她自己暴力扯開過的痕跡之後,她的內心稍稍安定下來了那麼一丁點兒,然後她就踩著拖鞋,努力不發出聲音地一路挪到了門口,耳朵貼在門板上探聽了好一會兒外面的聲音。
當她確定那些聲音都離她很遠之後,她輕輕地,輕輕地把門開啟,透過門縫往外檢視,然後再是快步走出去,讓樓下的人還沒有看到她的機會就立馬趴地,然後匍匐著去到雕花扶手那裡往下看去。
正是在這個時候,被克勞斯派過來通知林雪涅現在樓下到底發生了什麼的小親王已經順著樓梯走了上來,並在看到林雪涅的這一造型時連忙也壓低了聲音,彎腰壓背地頂著一頭依舊亂糟糟的金髮跑過來,蹲到了林雪涅的旁邊,問道:“你這是在做什麼?”
“噓,我在探察敵情。”
早就已經把路德維希當成了“自己人”的林雪涅並沒有因為對方的前來而嚇一大跳,反而還做出噓聲的動作,示意對方不要被發現了。
這下,反而換路德維希著急了。小親王不得不蹲得更低了一點,並在林雪涅的耳邊壓低了聲音地說道:“我們昨天本來商量好了要一起去聖誕集市的,但是她也來了!她還說要和我們一起過聖誕節!哦天哪,克勞斯怎麼會蠢到把她放進來的!”
當路德維希情緒激動地越說越大聲之後,依舊趴在地上的林雪涅轉頭向他看去。誤會了她意思的路德維希連忙又壓低了聲音,並說道:“抱歉。可是你這樣不冷嗎?”
看著只穿了一條單薄睡裙卻趴在了地上的林雪涅,路德維希問出了心裡的疑惑。如果可以,他是很想把他身上的睡袍支援給林雪涅的。可是他不能,因為他的上身就只穿了這一件衣服!
“好像……是有一點冷。可我現在還有一個更重要的問題。你知不知道……知不知道我昨天后來怎麼了?我醉得完全不記得了!”
雖然壁爐裡的炭火把這裡燒得很暖和,可再怎麼暖和,現在也是十二月底的德累斯頓,只穿著一條長袖睡裙趴在地板上是一定會冷的。可林雪涅卻覺得她有更重要的問題想要弄清楚!
路德維希:“你昨天?你昨天在吃完晚飯之後突然站起來說你很暈,你想上去躺一會兒。”
林雪涅:“然後呢!”
路德維希:“然後艾伯赫特就送你上樓來了。”
林雪涅:“再然後呢!”
路德維希:“再然後?他把你送上去之後就下來了啊。”
林雪涅:“他等過了多久才下來的?下來的時候衣服還好好的嗎!”
這下,再遲鈍的未成年少年都在聽到林雪涅的這一連串問題後意識到了不對勁,他用一種十分懷疑的目光看向林雪涅,然後遲疑地問道:“艾伯赫特那個傢伙昨天晚上對你做了什麼嗎?”
林雪涅:“不不不,我覺得他沒對我做什麼。是我,是我可能……哦不不,你還沒成年……我不能……”
正當林雪涅和路德維希說到這裡的時候,底下的大門又一次地開啟。這是晨跑結束的艾伯赫特從外面回來了。
“哦,可憐的艾伯赫特。”
當林雪涅看到那位和她同名的,讓她到現在都記不得姓的什麼的那個貴族女孩一看到艾伯赫特回來了就捧著一盆水仙花向他撲過去的時候,林雪涅不禁發出了這樣的感慨。
林雪涅的反應讓就頓在她旁邊的小親王眼睛都瞪大了,這個還不滿十六歲的少年問她:“就這樣?”
林雪涅不明白對方的意思,不解地問道:“就哪樣?”
見此情景,怒其不爭的小親王連忙拉著林雪涅的手,並直接使了一把勁地把她從地上拉起來,接著他就拉著林雪涅,對樓下險些就要被維特巴赫小姐挽上手臂的艾伯赫特喊道:
“艾伯赫特!你回來了啊!”
哦……這情況,好像有點複雜得厲害……
小親王路德維希先生,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