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室的房門。
而同時受到召見的艾伯赫特也在片刻的沉默後跟上了那位同時也在等待著他的聯絡官。
他們就在這座如同迷宮一般的堡壘中穿行,去往帝國元首所在的那間屋子。
在就要抵達那裡的時候,他們正好就遇到了剛剛從元首哪兒出來的,最高統帥部的數名高階將領。其中則正好就有在“巴巴羅薩計劃”開始實施後每天都待在帝國元首身邊的陸軍總參謀長,哈爾德將軍。
四個月前,當時還是前線主戰部隊指揮官的艾伯赫特因為猜到了帝國很可能會對蘇聯開戰而冒險回到柏林,去密會自己的這位“上級”。
那時的他們都不會想到,僅僅是四個月之後,當他們再相見時便已是“物是人非”,就連綠眼睛的貴族身上的那套制服都在無聲地提醒著他們這個並不美好的事實。
只不過這一次的擦肩而過,哈爾德將軍落在艾伯赫特身上的視線卻並不會比其他人更多。
當然,艾伯赫特也是如此,面對最高統帥部的高階將領們投向他的那份肯定稱不上正面與積極的注視全然不為所動。
而後通往希特勒辦公室的那扇門向他們開啟,並在他們進入之後為他們隔絕了所有與外面相關的視線以及聲音。
“我必須告訴你,必須告訴你我在39年的1月做的那次預言已經成真了!”
當聯絡官帶著艾伯赫特與萊茵哈德進到通往希特勒辦公室的那間等待室時,帝國元首的聲音就從那間沒有完全關上的門裡傳來。
而透過門的縫隙,綠眼睛的貴族能夠清晰地看到此刻正在帝國元首的辦公室裡與對方進行著交談的,正是他的宣傳部長兼柏林大區長官戈培爾。
“我在那場國會演講上說——‘如果國際金融形勢和歐洲內外的猶太人讓各國再陷入一次世界大戰,那它的結果將不是全世界的布林什維克化,而是歐洲猶太民族的滅絕’!”
當這句叫囂著怒意的話語傳來時,那名被希特勒派出去的聯絡官走到門前,並輕輕地敲了敲門框。
這下,希特勒終於意識到他十分倚重的萊茵哈德以及艾伯赫特已經被帶到。
於是他中斷了與戈培爾之間的這次談話,卻並不讓對方先一步地離開,而是讓三人和自己一道繼續那個話題。
身為柏林的大區長官,戈培爾又一次提出了他先前已經多次提過的請求——驅逐居住在柏林的猶太人。
在此之前,希特勒駁回了他的每一次請求。
這是因為希特勒認為身在柏林的猶太人已經近乎被同化,並且那些人之中的大部分已經和普通的西歐人看起來沒什麼區別了。
並且這更是因為,希特勒堅持認為贏得戰爭是首要的當務之急,其它所有次級目標都需要為這一目的讓路。
但這一次,第三帝國的元首卻鬆了口。
他應允了戈培爾的這一請求。
當艾伯赫特從帝國元首的口中聽到了肯定的回答時,他下意識地看向了依舊被萊茵哈德拿在了手上的那份寫有戈林簽名的檔案。
直覺告訴他,從這一刻起,等待著這數百萬人的命運,或許就不僅僅是被驅逐以及被關押了。
可他卻又有些不願意去想,除了被驅逐與被關押之外,他們還將遭遇什麼。
是的,剛剛他已經從帝國元首的口中聽到了“滅絕”這個詞。
但那可是數百萬人啊,這可能嗎?
不等艾伯赫特想明白這些問題,帝國元首與他們之間的這次談話就已經結束。
可那之後,在今天的這場談話中顯得格外沉默寡言的艾伯赫特卻被單獨留了下來。
希特勒:“你今天很沉默,格羅伊茨伯爵。我想你可能已經注意到了我的某些用詞。考慮到你需要在接下去的部署中為你的上級萊茵哈德提供相當多的支援,我很想知道在猶太解決問題上的看法。”
誠然,希特勒在對待他身邊的人時,態度幾乎可以稱得上隨和。
可曾在對方身邊待過很多年的艾伯赫特卻知道,但他的職位晉升至這種高度時,來自於帝國元首的那份寬容就會被收回。
在他面對那個在帝國之中擁有至高權利的人時,他不能夠毫無保留地表達自己,也不能夠在許多必須做出選擇的問題上流露出過分的“天真”以及“軟弱”。
他更不能夠表現出他對於“帝國的敵人”心存憐憫的那一面。
因而,艾伯赫特只能在沉思了片刻後,從一個更為現實的角度入手,並給出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