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伊蓮妮無視艾伯赫特的威脅說到這裡的時候,後者就已經能夠猜到對方的下一句話要說的是什麼了。那讓他看向伊蓮妮的目光變得不自覺的危險起來。
可是先前都已經讓人又勒脖子還拿槍口貼腦袋的伊蓮妮現在卻是一點也不害怕了。
她哼哼了兩聲,並說道:“但我還是堅信自己的懷疑,所以當我在下班回家的途中聽到您和一位年輕女孩在這裡低聲竊語的時候,我會不自覺地想要來看一看你們之間到底有沒有不正當的關係。”
或許伊蓮妮是真的沒有聽清那會兒的艾伯赫特到底和那個年輕女孩說了些什麼。
又或者,她深知自己聽到的這些到底是有多要命的資訊,因而為了保護自己才特意以一種理直氣壯的態度把事情往另一個更無關痛癢的方向使勁地掰。
但無論她到底是出於怎樣一種意願才說出了這樣的話語,艾伯赫特似乎都沒有和她就這一話題繼續說下去的想法。
這個先前才對蘇菲·紹爾說出了關心與鼓勵的男人,在面對戀人的女性朋友時立刻就換上了一副不近人情的樣子,但他到底還不打算讓對方這樣一個有著美貌的女孩自己在深夜繼續自己騎車回去。
“帶上你的腳踏車,我讓我的司機送你回去。”
聽到這句話語,才剛剛脫險了沒多久的伊蓮妮終於放下了她的那份囂張跋扈,並輕聲問道:“您這算是賄賂嗎?”
眼見著對方還在磨蹭,著急回家的艾伯赫特便自己幫對方推起了那輛腳踏車。
那讓伊蓮妮很快又換上了一副謹小慎微的態度,並踩著頻率很高的小步子跟在了對方的身後,再一次地輕聲問道:“您真的不怕我把我們之間的這次不怎麼愉快的偶遇告訴雪涅?”
此時艾伯赫特的那位在原地等了已經有好一會兒了的司機已經在夜色中發現了他們。
那個年輕人覺得眼前的這一情況實在是古怪得有些過分,但他到底還記得要快點下車,從自家長官的手裡接過那輛腳踏車。
在自己的司機走向他們的時候,艾伯赫特停下了腳步,並說道:“為了這樣的事而選擇和你有一個共同的秘密不值得。”
當艾伯赫特說完這句話的時候,他的司機就已經從他那裡接過了腳踏車,並嘗試著去把它放進副總指揮座車的後備箱裡。
趁著這最後的機會,伊蓮妮又用壓低了的聲音問道:“你為什麼要放過那個女孩?”
這顯然不是艾伯赫特願意去回答的問題。因而他只是繼續向著自己的座車走去。
那讓伊蓮妮在情急之下伸手拉住了他的胳膊,那的確讓艾伯赫特停下了腳步,但同時也他把銳利的目光射向對方。
於是伊蓮妮只得在迅速收回了手之後用被壓得很低的聲音冒險問道:“難道你也是反抗組織的人?”
‘難道你也是反抗組織的人?’——即便是在當前情況下,這樣的一句話語也可以有兩種截然不同的解釋。
第一種解釋,伊蓮妮想問對方是不是和那個被放走的女孩一樣都是反抗組織的人。
第二種解釋,伊蓮妮想問的是……艾伯赫特是否也和自己一樣。
艾伯赫特當然聽懂了眼前這個女孩的一語雙關,但他卻依舊沒有露出絲毫的破綻,並只是面無表情道:“你太冒失了。”
這明明是一件如此危險的事,並且剛剛才被放跑的那個女孩所寫了一半的反動標語也依舊還在牆上。
可這個綠眼睛貴族的表現卻是淡然到了彷彿之前根本什麼也沒有發生,而伊蓮妮也的確什麼也沒有看到或者聽到。
那讓這兩個還算得上是有些交情的人一路無言,並且直到伊蓮妮被送到家之前,車內的氣氛都冷得讓艾伯赫特的司機都感覺自己有些說不上話來。
等伊蓮妮走下車去,並且座車也再度被髮動時,艾伯赫特的司機甚至還大嘆一口氣。
但是不該問的就不去問,這是給那些高官們當司機的第一準則。
尤其,這還是帝國中央保安局的長官。
由於把伊蓮妮送回家花費了一些額外的時間,因而在送自家長官回家的時候,這位年輕的司機更是全神貫注地在黑夜的柏林把車開出了更高的速度。
可即便如此,他也只是在凌晨三點二十分的時候才把自家長官送回了家。
此時的林雪涅當然已經陷入熟睡了。
但又已是三週未有見到對方的艾伯赫特當然會控制不住自己地想要在兩人的臥室裡開啟一盞小小的檯燈,並接著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