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顯得十分神秘的語調說道:“我既不是重慶的,當然也更不可能是南京的。我啊,我是井岡山的中國人!”
伊蓮妮:“什麼……?”
饒是伊蓮妮這樣,在帝國廣播大廈工作,並且也算是接觸過多國記者,聽說過很多德國之外事情的人,她也還是在林雪涅說出了那個詞之後流露出了這種全然無法理解的表情。
那可把林雪涅逗壞了,但她卻是怎麼也不肯就此多透露任何資訊了。
不僅如此,她還把她們之間的話題往回倒帶了很多很多。
“我覺得我繼續留在報社的意義已經不大了,自從我們社裡有人在劇院看到我和艾伯赫特在一起,我們社長也猜到了我們的關係之後,他就再也不肯把我往東邊派了。他們說《慕尼黑日報》的一個戰地記者有次跑得太靠前線了,被從天上掉下來的蘇聯戰鬥機砸死了,這樣的事如果不幸也被我遇到了,那可就太糟糕了。”
在林雪涅滿臉憂愁地說出這些之後,伊蓮妮很快就向林雪涅伸出了一根手指,並讓那根手指在林雪涅的面前很快地左右搖擺起來。
伊蓮妮:“如果他們知道你和帝國中央保安局局長,黨衛軍全國副總指揮格羅伊茨伯爵的真正關係,那你肯定連上上個月的迪耶普也去不了。”
林雪涅:“我不得不鄭重地告訴你,帝國廣播大廈的小秘書,盟軍在迪耶普的試探性登陸不到二十四小時就被打退了。那裡一點也不危險。”
伊蓮妮:“但那裡有一海灘的殘肢斷臂,這也是你告訴我的。”
在和伊蓮妮進行了好一會兒輪車軲轆話的辯論後,林雪涅終於放棄解釋,並再次洩了氣一般地躺了回去。她隨手拿起地上的一片枯葉,把它放在自己的眼睛上方,似乎是在觀察枯葉上的紋路,也似乎是想要讓它替自己擋去些許過於耀眼的陽光。
林雪涅:“有時候我會覺得最近的艾伯赫特變得越來越像是我的上上任男朋友了。”
在感受到伊蓮妮也像自己一樣躺了下來之後,林雪涅便把手上的那片葉子給了對方,讓身旁的這個女孩也能向她剛才一樣,躺在地上對著陽光看葉子,並把它拿近又拿遠。
“嗯哼,我聽著呢。”
當林雪涅因為心裡的那絲怪異感而轉過頭去看向對方的時候,伊蓮妮很快就轉過頭來,在一個離林雪涅很近的地方理所當然地說出這樣的話語。
於是反應慢了半拍,也沒能想起來那種怪異感到底是什麼的林雪涅便在轉回頭去後說道:“我總覺得,比起我這個大活人來,艾伯赫特現在對於我寫給他的信興趣更大了。他好像想讓我當他的筆友,比起面對面地和我說話,他更喜歡寫信和我分享他的心情。每次他飛去柏林之外的地方,我們之間的關係都好像會比他留在柏林時的更近。”
這下,心裡有了怪異感的人就變成伊蓮妮。
在這一年多的時間裡,兩人已經從最開始的“情敵”變成關係很親近的朋友了。
但是因為伊蓮妮在最早的時候所說出的,對於“格羅伊茨伯爵”的告白實在是給林雪涅留下太過深刻的印象了,因而林雪涅總是會盡可能地不和對方提起她的戀人。
也正是因為如此,伊蓮妮雖然對於兩人之間的關係變化有些感覺,但當她真的從林雪涅的口中聽到這樣的話語,她還是會很快做出了一個不得了的判斷。
伊蓮妮:“雪涅,我想跟你說,當一個男人有了這樣的行為,我們通常會說,他出軌了。”
任是林雪涅的反應再遲鈍,當她聽到好友如此面無表情地說出這樣的話,她還是會像炸了毛的貓一樣。
林雪涅:“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你不瞭解艾伯赫特,他不是這樣的人。”
伊蓮妮:“是嗎?那我們說句悄悄話,你覺得他看到你的裸。體時的眼神還和以前一樣嗎?還有和你做那種事的時候,他的反應怎麼樣,是敷衍了事還是依舊能讓你感覺到他是為你著迷的?”
這樣的話實在是太讓林雪涅臉紅了,並且她也就在尷尬得不知該怎麼是好的同時沉默了下來。
對於男人這種生物似乎已經很是瞭解了的伊蓮妮似乎猜到了什麼,並在哼哼了兩聲後說道:“我就知道,你的男人變心了。”
但就是在那個時候,林雪涅在使勁咬了咬牙後說道:“我們已經很久……都沒做……那樣的事了。”
已經從格羅伊茨伯爵的強大吸引力中走出來了很久的伊蓮妮在聽到這樣的回答後瞪大了她的眼睛,她似乎想要把自己的眼睛瞪得和鈴鐺一樣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