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艾伯赫特乾脆利落地把人帶離了這間屋子卡塞爾,並把人帶走之前還對林雪涅輕聲說了一句:“我在樓下等你。”
而後,艾伯赫特不僅把居然敢進到林雪涅屋子的漢斯給帶走了,還把那兩個剛才蹲在門口偷聽的兩個年輕記者也一起給帶走了!
以艾伯赫特的“專業素養”,他或許不需要五分鐘就能弄清楚所有他想從這三個人身上知道的事了。然後,這三名記者還能既想靠近他,又不敢站在哪怕只是離他稍近幾步的位置。
事實上,當不敢耽誤太多時間的林雪涅在描了眉也畫好了唇,換了一身衣服還帶上了照相機地走下樓的時候,她的那三位同行人甚至連靠近她一些,和她說些什麼都不能了!他們只是對林雪涅微笑再微笑,並試圖用一些林雪涅絕對不能夠明白意思的眼神交流向她表達些什麼。
而後,在聽到林雪涅下樓的腳步聲時就已經從座椅上起身的艾伯赫特很快就做出收拾,讓這位只是在十分鐘的時間裡稍稍打扮了一下的記者小姐能夠挽著他的胳膊走出旅店。
儘管如果去細究,那也只不過是一位紳士所必定會掌握的禮節,可是兩人所帶給別人的那種感覺卻依舊會讓林雪涅的這幾位同行人感到疑惑,卻又說不出自己疑惑的到底是什麼。
於是他們只好在看到“格羅伊茨上尉”已經發動了汽車,並帶著和他們一起來的雪涅小姐一起離開了這裡之後才三個人一起走到了門口,半天都回不過神來。
“所以說……格羅伊茨上尉是打算親自帶著雪涅小姐在華沙城裡轉一圈了……?”
能夠讓昨天晚上認識的一位中尉在今天派人過來帶他們去轉一圈就已經很高興很高興了的一位男記者這樣後知後覺地問道。
先前和自己的朋友躲在門口,被綠眼睛的貴族一起抓了個正著的另一名男記者則向他們的同伴詢問道:“所以說,雪涅小姐昨天就是對他進行了採訪,而且今天說不定還能再問他幾個問題?”
緊接著,他的那位難兄難弟不但沒有回答他,還又接著問出了下一個問題:“昨天國防軍的那幾位軍官還對我們說黨衛。軍的人只是體格都很強壯,受教育水平卻普遍很低。所以,是……這樣的低嗎?”
而三人之中唯一一個和艾伯赫特握過手的漢斯則不禁喃喃道:“早知道……早知道我也跟他說空軍jp…26聯隊的路德維希·施泰因中尉和曼弗雷德少尉讓我向他傳達問候了……我還能祝他身體健康。”
聞言,在綠眼睛的貴族才來的時候就被嚇得不輕,甚至到這會兒都沒好好看過對方到底長什麼樣的那兩人不禁用複雜的目光看向他們的那位同行……
然後三人不禁一起感慨道:“其實我們才是被留下的那三個……”
…………
“你是在今天早上走的時候就想好了下午要過來的嗎?為什麼不提前告訴我?”
“我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能請假出來。我不想讓你失望。”
林雪涅今天早上的時候才剛剛坐過的這輛座車在華沙城的街道上行駛著,與心愛的人一起,在冬天即將到來的時刻坐車慢慢駛過那些殘破的房屋或許也是一種浪漫。
一種在真正到來前並不會讓人期待的,冷色調的浪漫。
下午的華沙城要比早上的她看起來熱鬧了許多。起碼此時它看起來會像是一個破敗了的,卻仍有許多人居住著的城市。但你無論如何都想象不到,她還會是一個國家的首都,曾經的繁華之地。
街道上時不時地能夠看到穿著德國軍裝又或是蘇聯軍裝計程車兵。除了一部分的人正在巡邏之外,還有很多人正在忙著做他們自己的事。
德國士兵在忙著把波蘭的街道名稱都改成他們所喜歡的德語名稱,也在公園長椅或是咖啡廳前立下“德國人專用”的牌子。
如果說這些德國士兵在華沙街頭所做的這些事還能夠讓人漫不經心地看著,那麼……林雪涅在前一天所未有看到的蘇聯士兵們所做的事,就會讓她不自覺地坐直了身體,帶著些許的緊張看向那裡了。
他們在街道上驅趕著神情麻木的人群,彷彿是要把那些被他們挑來的人粗暴地驅趕到什麼地方去。
“他們在做什麼?”
當林雪涅這樣向艾伯赫特問道的時候,艾伯赫特幾乎連看都沒看一眼就告訴她:“他們在抓人回蘇聯去做苦役。回去修鐵路,或者是去做點別的什麼。”
“就這樣在街上隨意抓平民?”
“是的。這也是我不讓你自己在華沙走一走的原因。波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