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可如果她戴著隔熱手套,那是不是也能夠算是她和1932年的活物之間還有著一層“物體”?
可如果讓她連隔熱手套都不帶就去手抓老鼠,她一定會崩潰的!
於是決定先這樣試一試的林雪涅開始調整自己的呼吸,可她才只進行了三次沉而緩的深呼吸,她的呼吸就又急促了起來!接著,她開始原地跳,然後又是轉圈踱步,好容易才下定決心衝回這裡,戴上手套,並開啟籠子!
可是當她戴著隔熱手套的手和籠子裡的那個軟綿綿的,且是活的老鼠接觸的那一瞬間,她就尖叫了起來!並且那隻被她關了兩天的老鼠也在彷彿是無情嘲諷一般地對她兇惡地露了露牙,之後就跌到了她的腳上,然後在黑夜裡跑不見了!
這下,林雪涅可以徹底跳腳了,並且她還想去告訴路德維希,前兩天是她不好!她想認真地向她的這位友人道歉!告訴對方老鼠是真的很可怕!
眼見著帶出來的三隻老鼠只剩下一隻,林雪涅心裡似乎是想再嘗試一次的,可是當這種想法化為了行動的時候,卻是變成了正兒八經的消極逃避——我先回家放一放手機!
* * *
《有關時空交疊的實驗手冊》:
第一條,當我有強烈的意願出現時,過去與現代的時空是會同時出現在我眼前的。有時候,過去與現在會分別在我的左手邊與右手邊,就好像割裂了時空一樣,而我就走在中間的那條縫上。在這種時候,兩邊時空的人是都能夠看得到我的。有時候,現代與過去是交疊的,就好像重影那樣。在我做出選擇,我究竟要出現在過去,還是出現在現在之前,我其實並不在過去,也不在現代,而在這之中的一個隱秘的“中間地帶”。我可以把它看成是我的一個“避難所”,因為這個時候,兩邊的人都是沒法看到我的。
第二條,我擁有一定的,並且也是有限的,把屬於一個時空的物件帶到另外一個時空的能力。那其實包括我身上的衣服,以及我的手包。但如果我背的包太大,裡面裝的東西也太多,它其實是會有隨機的,掉落在原地的機率的。
第三條,起碼是到現階段為止,我並不具備把活物,以及任何有生命力的東西帶去不同時空,哪怕只是“中間地帶”的能力。
在利用許許多多種方式反反覆覆地實驗了近兩個月後,林雪涅在自己隨身帶著的記事本上用中文寫下了這些話。但是一次次地摸索出這種由她所引發的時空交錯的界限卻並沒有讓她感覺很好。相反,她還會覺得思慮頗重。
因為她在前陣子所“異想天開”的,把她的戀人帶到未來的設想幾乎已經可以宣告失敗了。即使在不考慮時空的交錯對於她的綠眼睛男孩來說會不會有可怕的後遺症的情況下,她也根本無法把對方帶到屬於她的時空哪怕是一瞬間。
那就更不用說……時空的交錯都讓她在回到過去的時候……屬於她的時間完全停止了。那麼,當一個存在於過去的人來到未來,他會不會一下子衰老,並且眨眼睛就變成一個行將就木的人?
事實上,對於這種可能的猜測正是林雪涅並不直接握著艾伯赫特的手,並嘗試讓時空交錯在她眼前的最重要的原因。
她需要先在實驗用小灰鼠的身上做很多很多的實驗,然後再是更大隻一些的動物。
可現在,她卻最終發現自己連一株活著的植物都帶不走。
這樣的發現和認知讓她即便是在這天的下午拿到了她的柏林大學畢業證書都無法感受到真正的,足夠感性的快樂。那就更不用說,這段時間以來,她為聯絡上弗蘭茨·卡夫卡的所有努力都彷彿石沉大海了一樣。
那樣的感覺太糟糕了,而更糟糕的是……她知道在自己的一天天等待中,那位才華橫溢卻從不知曉自己真正價值的作家已經漸漸走向自己生命的盡頭。
她也知道,在她不斷地給那家捷克皇家工傷保險公司寫信的時候,她曾經最最親愛的弗蘭茨正和她在同一座城市的某處咯血,並逐漸被死亡的氣息所浸染,被他的窒息之神漸漸扼住喉嚨。
可對於這一切的一切,她卻無從傾訴,也找不到人傾訴。
前天和路德維希和曼弗雷德一起吃飯的時候,曼弗雷德還嘲笑她,說艾伯赫特要是知道自己不在未婚妻的身邊才兩個月,未婚妻就憔悴了,他們的這位朋友一定會不知道該是高興還是心疼的。
當時,林雪涅還跟著笑了笑。只是她在柏林的這兩位已經認識了數年的好友卻不會知道,即便她在畢業之後帶著她的畢業證書去到慕尼黑,和她的貴族男孩真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