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號碼不在服務區的提示。這讓曾和林雪涅有著親密關係的藍眼睛男孩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並在這一天晚上繼續嘗試撥通她的號碼,卻發現自己整晚都無法撥通對方的號碼。
但直到這個時候; 他都還是沒能猜到這件事所可能有的真正走向。
當身處2020年這一邊時空的艾伯赫特在第二天一整天都無法透過手機聯絡到林雪涅的時候,他猜測自己的前女友可能是換了號碼。接著,他嘗試去聯絡海蓮娜。
在聯絡海蓮娜的同時; 他也試著去聯絡他在布拉格大學時所認識的那些日耳曼文學系班上的同學。他問米洛什,林雪涅是不是換新號碼了,並且他還表示他想要聯絡到林雪涅; 問米洛什能不能幫他這個忙。
接著,米洛什給出了一個讓艾伯赫特怎麼都沒能想到的回答。
——【你問雪涅?她換手機了嗎?在她辦了休學之後我還沒和她聯絡過。】
當藍眼睛的男孩慌忙問起對方休學是怎麼回事的時候; 人在布拉格的米洛什這才意識到了事實與他的認知所可能有的偏差。於是他立馬就花費了一些時間給對方發了很長的一段話。
——【好像是因為她患上了很嚴重的抑鬱症,說是想要休學出去散散心。知道這件事的時候我可真是驚訝極了; 畢竟她平時看起來都很開朗樂觀。但是你居然不知道這件事嗎艾伯赫特?老天,我還以為你早就知道!抑鬱症嚴重起來是會輕生的!她平時都沒有和你說過什麼很奇怪的話嗎?】
由於藍眼睛的艾伯赫特所會的捷克語一直都只有一些皮毛。因此,他在捷克布拉格的這些德語水平肯定會比他的捷克語水平好上了很多的朋友; 他們只有在進行簡單的日常交流時才會和他用上捷克語。而當他們需要進行更深入的交流時,貼心的同學會用上德語。此刻的米洛什也正是這樣。
為了考慮措辭,他還特意花了差不多十分鐘的時間來編輯這段話。
這下,已經和林雪涅分手了四個多月的德國男孩在完全明白了那段話中所包含的全部資訊之後,就再不可能不找到林雪涅就罷休了。在和此時也早已經回到了布拉格好多天的海蓮娜也聯絡上了之後,他十分直截了當地告訴對方自己所知道的一切,並問對方,林雪涅現在到底在哪裡。
可是海蓮娜當然回答不上艾伯赫特的這個問題!但她又不能和人放狠話,告訴對方——你為什麼這麼確定我就一定知道呢?其實我也不知道啊!
萬一這個愣頭青就這麼報警去了,那她可就完了!整個下半輩子都得完了!
於是海蓮娜只能含糊其辭地想方設法穩住對方!可憐的海蓮娜堂堂這樣一位布拉格大學心理系的優秀畢業生,心理諮詢師伯洛赫教授十分看重的學生兼助理在這種時候居然連一個艾伯赫特都穩不下來!更為可怕的是,這個傢伙居然在和她取得了聯絡的第二天就坐飛機來到布拉格,並打電話問海蓮娜她現在在哪兒!
於是這就有了先前的那一幕,這個德國男孩在海蓮娜的建議下再次撥出了林雪涅的電話號碼。事情就是這麼巧,當這個德國男孩在伏爾塔瓦河的河畔再次撥出林雪涅的電話號碼時,在剛好拎著籠子回到了2020年的林雪涅那裡,她的手機就在自動開機後響起了電話鈴音。
可還未等藍眼睛的艾伯赫特在驚喜之後稍稍鬆一口氣,這會兒人正在2020年的柏林的林雪涅就開始瘋狂結束通話電話!
但她是執著的,此時正在伏爾塔瓦河畔的“格羅伊茨同學”也是執著的,可眼見著兩人就要開始一場“你撥電話我掛你,看看誰能橫過誰”的持久戰,林雪涅就又採取了“時空遁”,逃回了1932年!
現在,在2020年的那一頭就只剩下一個尷尬且心虛的海蓮娜去面對這個遠道而來的德國男孩了!
可是曾被自己前女友的這個友人用“不成熟”,“單純的小可愛”等字眼來形容的藍眼睛男孩在這種時候卻似乎一點也不好糊弄。
當坐在長椅上的那個捷克女孩做出了攤手聳肩的回應後,藍眼睛的男孩只是耐著性子說道:“你知道她現在在哪裡,是這樣嗎,海蓮娜?”
此時海蓮娜已經把所有能透露的都已經透露了,甚至她還把不能透露的也稍稍暗示了那麼些許。還剩下的……就只有她就算坦誠告知,對方也不會信的魔幻真相了!在走投無路之下,海蓮娜甚至裝起傻來,企圖表示她聽不懂對方所說的德語。
但那些顯然只會是毫無用處的消極抵抗,看似老實好騙的運動系理科生一下就抓到了海蓮娜的軟肋,並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