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是誰; 想要幹什麼!
然後,她聽到了屬於林雪涅的,帶著顫抖的; 哽咽著的聲音。
“你在家嗎,海蓮娜?”
才一聽到這個聲音; 海蓮娜就猛一下地坐起身來。
“發生了什麼事嗎?”說著這句話的海蓮娜披上了一件衣服,並穿上拖鞋往外走。
“我剛剛走在查理大橋上的時候產生了幻覺; 然後自己一下子跳下了河,接著又差點淹死了自己。這些能不能讓你原諒我在這個時候按響你的門鈴?”
當林雪涅說完這句話的時候,海蓮娜剛好走到自己房子的大門前; 並開啟了門。而站在她眼前的,就是頭髮還溼漉漉的,眼睛也紅紅的林雪涅。
“老天……”
才只是和自己的這位友人打了個照面,就已經足夠海蓮娜知道對方所說的都是真的了。於是她連忙放下手機,並示意對方快些進來。
而林雪涅則在進門後只是像抓住浮木一般地抱住了她的這位友人,而她的朋友海蓮娜只是用手輕輕拍起了她的背。
海蓮娜:“所以你在游上岸之後就這樣過來了嗎?”
林雪涅:“不,我回家換了身衣服,因為我擔心我穿著溼衣服沒有計程車會願意帶我過來。”
海蓮娜:“也就是說,你根本都還沒讓自己洗一個熱水澡?”
在海蓮娜問完這句話後,林雪涅鬆開了她一些,並看著對方,在愣神了好一會兒後說道:“我……我不是很敢。我怕我一個人在浴室裡的時候也會出現那種幻覺。”
說著,林雪涅又還試圖和對方開一個玩笑:“如果把自己淹死在浴缸裡,那就太丟人了?”
對此,海蓮娜是真的想告訴她,這個笑話並不好笑。但她還是沒有把這句話說出口。而不等她開口問對方到底發生了什麼,林雪涅就已經接著和她說起了先前所發生的事。
並且因為她真的很著急把這些告訴對方,因此,在她的捷克語已經不足夠流暢地向對方描述那些的時候,她換上了這兩年已經說得十分流利的德語,並且越說越快越說越快。當她說到她躺在河裡所看到的那些景象時,她幾乎已經語無倫次、更泣不成聲。
然後,海蓮娜把整整一包的抽紙都放到了她的手裡。
這讓林雪涅的情緒在被打斷之後稍稍穩定了一些。在向對方道了謝,並把眼淚好好地擦了擦之後,林雪涅不禁哽咽著看向對方道:“我該怎麼辦?現在我該怎麼辦?”
對此,海蓮娜給出了她的答案:“在我這裡洗個熱水澡,然後和我一起躺一會兒,補會兒覺。等你睡醒了,情緒也穩定下來了,我再告訴你下一步應該怎麼辦。”
這一次,林雪涅再沒有不管不顧地向對方淹死在了伏爾塔瓦河裡的恐懼實在是比想象的還要深刻。這讓林雪涅不得不要求開著浴室的門洗澡強調她已經回來這裡多久了,在1932年的布拉格等著她的艾伯赫特那裡又可能已經過去了多久。
在這個時候,林雪涅已經完全沒了主意。當她聽到自己很信賴的海蓮娜所給出的這個建議時,她只是點頭。
但是先前險些把自己淹死在河裡的恐懼實在是太深刻了,因此她在去到浴室之前一定讓對方要過兩分鐘就叫自己一聲,如果她沒有回答,那就一定要進來看看她。
然後她得到了海蓮娜的保證。可事實上,海蓮娜根本就沒有機會叫林雪涅幾聲。
因為林雪涅選擇了淋浴,而不是泡澡,並且帶上洗頭也只花了五分鐘時間。五分鐘後,她穿上海蓮娜拿給她的睡裙,並在吃了對方拿給她的助眠的藥物後很快地吹乾了頭髮,並好像木乃伊躺在棺材裡一樣,渾身肌肉緊繃著,也很緊張地仰躺在了海蓮娜臥室裡的大床上。
察覺到了她的緊張,海蓮娜還忍著睏意,給她唱了幾句搖籃曲。
這個捷克女孩的歌聲並不能算得上有多麼的優美動人,甚至在從小學習長笛演奏的林雪涅的耳朵裡,海蓮娜的搖籃曲連音準都有著不少的小問題。但是在這樣的時候,一個輕柔的,並且是由自己所熟悉的聲音所唱起的歌聲卻能夠讓她感到少許的安心以及放鬆。
就這樣,筆筆直地平躺在那裡的林雪涅在不知不覺中翻過了身,並側身蜷縮起來。接著,她在近在耳邊的那首搖籃曲停下之後終於因睡意的侵襲而迷迷糊糊地進入了夢鄉。
而這一睡下去竟是一覺無夢。
當她再睜開眼睛的時候,那已經是下午五點多了。在睡了六個小時之後,先前情緒已經很不穩定了的林雪涅感覺到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