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卻能讓人在看到他的時候感到輕鬆一些的西裝。
但是在他回到自己已經住了很多年的這個他來到柏林後的第一個住所,回到這個屬於他的私人空間時,他卻連臉上的最後的一絲笑意都消失了,並且他眼睛裡的溫度也彷彿退至冰點。
他感到很疲憊。雖然他的臉上並沒有出現倦容,但他的內心卻是已經疲憊了。
可他卻連能讓他短暫休憩的港灣都失去了。
於是他脫下身上的這套黑色的黨衛軍制服,把帽子也一起掛在了進門的衣架上,然後走進他的書房。
事實上,他已經有數年時間不允許任何人進入這間也被他當做畫室使用的書房了。為了防止平日裡負責打掃這裡的女傭進入他的這間書房,這位似乎前途無限的年輕軍官甚至還會給他的書房上鎖,也僅由他自己來打掃這裡。
對於這樣一名能夠在帝國元首的身邊接觸到許多重要秘密資訊的軍官來說,這樣的謹慎似乎並不是一件那麼不能讓人理解的事。
可是他身邊最親近的朋友或許會知道,他想要鎖起來的,其實並不是那些他並不會放在書房裡的機密檔案。他想要鎖起來的,其實是一些在外人看來根本就不重要的畫。
一些他在近十年的時間裡所畫的,已經失蹤數年的女孩。
這其中有很多幅都是在他與那個女孩相處時所畫的。但更多的……是他在那個人失蹤後憑藉想象和回憶所畫的。
如果有人第一次走進這裡,那他一定會被放在書房裡正中央的那幅畫作所吸引。
這幅畫很大很大,它或許稱不上是一幅巨幅畫作,但裡面所畫的人卻是與真人等高的。更不用說……這幅畫裡還描繪了遠處的階梯花園,以及有著尖頂的城堡。
事實上,這幅畫所描繪的,正是一場婚禮中的情景。
這場婚禮或許並不盛大,卻美得令人驚歎。那並不是一種震懾人心的美,卻用一種溫暖而唯美的筆觸展現出了極致的浪漫與柔情愛意。
畫中的新郎俊美極了,可是他身上的那種沉穩內斂的氣質以及挺拔的身姿卻會讓人覺得這樣一個幾乎能用漂亮來形容的男人是那樣的可靠。他站在絢爛綻放的花朵中,在那座階梯式的花園裡和身旁的那個披著婚紗的黑髮女孩十指相扣著,並抬起了那個女孩的手,親吻她無名指上的那枚戒指。
如果你坐在這幅畫前靜靜欣賞,你就會感受到……深深愛著那位新娘的,又何止是畫中的新郎。
那應該,還有一手畫出了這幅畫的畫者。
現在,他就坐在這裡,坐在擺放在這幅畫前的椅子上,靜靜看著那幅由他親手所繪製的婚禮場景,以及畫中的那個他深愛的戀人,彷彿此時那個女孩就站在他的身前一樣。
這份注視持續了很久,很久很久。直到天色都漸漸地由明轉暗,彷彿雕塑一般坐在那裡的貴族終於起身,並用一塊很大很大的布遮蓋住了這幅畫。
當拿塊布的一頭被拋至這幅畫的頂部,並蓋到了它的背部時。它彷彿把這名年輕軍官心中很重要的一個角落也蓋住了。
然後這個只是穿著襯衣的男人走出他的書房,並將那裡再一次地上鎖,然後去到他的臥室,開啟衣櫃挑選今天晚上約會時應當穿的衣服。
塞西莉婭,這似乎是屬於一個氣質高貴的,溫婉而美麗的女人的名字。
可事實上,艾伯赫特今天晚上的約會物件卻並不是這樣的一個女孩。
她是被艾伯赫特外公的教子,黨衛軍的全國領袖海因裡希·希姆萊所看重的,黨衛軍女性隊員。大約是在一年前的時候,同時也是艾伯赫特頂頭上司的海因裡希·希姆萊將這個女孩介紹給他。
僅是在看到這個女孩的第一眼時,艾伯赫特就知道,這個女孩的眼睛裡燃燒著一團冰冷的火。那是對於納粹德國的全然信任,以及對他的崇拜。
“我在達豪聽很多人都說起過您,長官。您在離開訓練營時所創下的各項記錄到現在都還沒有被人打破。”
那就是這個女孩在見到他時所說的第一句話。
他與這個女孩之間並不擁有愛情,但在他的“舅舅”把這個女孩帶到他面前的時候起,這個他所效忠的國家似乎就要求他與對方走到一起了。
【我有一位已經失蹤了很多年的未婚妻。很多人都告訴我,她已經死了,但我堅信她一定還在這個世界上的某個地方。】
【是的,在我來之前我就已經聽說了。您很愛您的未婚妻。但是像您這樣的男人不可能因為有一個美好的女孩曾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