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海蓮娜用“你的前男友”以及“你的綠眼睛男孩”這樣的字眼捅刀了這個滑板男孩後; 艾伯赫特並沒有和這個比自己還大了一歲的捷克女孩針尖對上麥芒。他甚至可以說是完全不在意海蓮娜對他說出這樣的話語。
既然他現在已經看到了已經失蹤多日的,自己曾經很喜歡的女孩已經又出現眼前,他也已經確定對方是安全的; 並且在林雪涅的身上也沒有出現他所擔心的意外,那麼他完全不介意在對上林雪涅的這位友人時展現出更多的紳士風度。
但是海蓮娜看到前兩天把她逼得那麼緊的德國男孩居然在這個時候居然語氣這麼平和地對她耐心解釋,她反而會更不滿。如果不是因為她的朋友現在的狀態實在是很糟糕,她其實是很想先和對方吵上一架的。
可現在,她只能先放下自己的這部分情緒,並說服林雪涅說出她到底在時間的那一端遭遇了什麼。
但要讓林雪涅在那個曾經和她有著親密關係的藍眼睛男孩的面前說出那些,這實在是一件很難的事,並且這也會讓林雪涅感到十分排斥。
而她的這一感受也忠實地表現在了她的臉上。
在意識到坐在她身旁的藍眼睛男孩還在看著她,並真的正在等著她開口之後,她嘗試了好幾次,卻依舊只是洩氣一般地看向海蓮娜道:“我做不到。這件事對於他來說很荒謬,甚至還很可笑。我想不到我要告訴他那些的理由。”
由於此時的林雪涅對於她身邊的那個藍眼睛的男孩實在是避無可避,於是她只能用捷克語對海蓮娜說出了這些話語。
可她卻沒能想到,海蓮娜會直接給對於她剛剛說的那句話半懂半不懂的艾伯赫特翻譯出來,並且那還是面無表情地用德語原汁原味地翻譯出這句話來。
看到對方居然這麼做了的林雪涅簡直難以理解並險些就要在一氣之下站起身來了。
但是在那之前,藍眼睛的男孩卻是已經出聲,並說道:“如果你找不到告訴我那些的理由。你介意讓我為你找一個嗎?”
就這樣,這個曾經因為在火車上的一面之緣就追到了布拉格大學來的男孩看向林雪涅的眼睛,並十分鄭重地說道:“我想知道。”
“可我不想拿出在我看來很重要的,我正在經歷的人和事,用那些來告訴一個認為我是瘋子的人,我究竟是一個怎樣的瘋子。我又可能在一會兒之後怎麼發病。”
兩人先前還能稱得上友好的氣氛就在這一刻凝滯了。顯然,不止林雪涅會在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想起她上一次試圖向眼前的這個男孩坦誠一切的時候對方所告訴她的。
【聽著,雪涅。有些與眾不同可能會讓人覺得很酷。可它們卻並不是好的。】——是的,那也是艾伯赫特在這一刻想起的,他曾經說出的話語。
但是很快,很快海蓮娜就又叫住了林雪涅,並提高了一些音量地對她說道:“你知道你現在在做什麼嗎,雪涅?你在攻擊他。在你的潛意識裡,你企圖用否定他來劃清你和他的界限和保護你自己,以及找回你現急於見到的你的未婚夫。放輕鬆,雪涅。你知道這樣的行為沒有任何用處。相反,把一切都說出來才對你更好。”
海蓮娜的提醒讓林雪涅再一次地意識到她情緒的不對勁,而在那之後,海蓮娜則更是眼睛直視著她,並放低了聲音地說道:“你需要一些傾聽者。”
這樣之後,林雪涅在內心的又一次掙扎之後看向身旁的那個藍眼睛的男孩,並說道:“我需要向你道歉。抱歉,雖然我也知道這樣很不好,但我這兩天的情緒一直都有一點……控制不住。”
對此,似乎已經知曉了一些林雪涅在他的這幾個月時間裡究竟經歷了多少時間的藍眼睛男孩只是在怔怔之後很輕地搖了搖頭。不等艾伯赫特說些什麼,林雪涅就已經繼續說道:
“但我真的覺得我不應該和你說出這些。這太奇怪了。”
但是藍眼睛的男孩卻並沒有簡單地嘗試去說服她開口,而是說道:“我們分手的那天……我們分手的那天,你告訴我,你的‘臆想’裡還有另外一個我,他和我長得很像很像,但他看起來沒有我這麼強壯,那個人的眼睛是綠色的,他會拉大提琴,也會畫畫。他的聲音和我幾乎一模一樣,只是說話的語調不一樣。”
聽著這些話語,林雪涅對於眼前的這個和她的戀人長得那麼相像的男孩終於沒有那麼排斥了,而是在對方說出這些的時候向他點了點頭,帶著一抹有著脆弱意味的落寞笑意。
而後,有著藍眼睛的艾伯赫特問道:“你能不能……讓我看看他的樣子?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