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瓦爾特雖然都是德累斯頓人,可他從小就對啤酒屋很感興趣。所以念大學的時候,他來了慕尼黑。沒想到,還真的被他在這裡找到一家經營得不太好的啤酒作坊。瓦爾特把它買了下來,然後就開起了這樣一家啤酒屋和啤酒屋旅店。”
“你們的啤酒屋……還賣吃的嗎?”
“賣。不過只賣幾種香腸。瓦爾特覺得客人來這裡,主要是來喝酒的。”那個聲音很好聽的德國女孩在說完這句後立馬就笑道:“但是別擔心,今晚我們可準備了很豐盛的晚餐!”
在這位德國姑娘的介紹下,林雪涅很快參觀完了這個不算太大的酒窖。畢竟……他們只是把啤酒賣給來到這裡喝酒的客人,這樣一個酒窖就已經足夠了。
在參觀完,也聽完了解說之後,兩人在上樓的時候換了另外一條可以直接到達餐廳的路,並因此而經過了洗衣房旁用來晾曬衣服的天井。然後,林雪涅看到了剛好要被這裡的一位女傭收起來的,黨衛軍的黑色軍服。
在走過這件無論是大小還是尺寸都讓她一眼看過去感覺很熟悉的黑色軍服時,林雪涅感覺自己的心跳滿了半拍。不知道為什麼,這件領子上有著閃電型的“ss”標記的軍服並沒有讓她在經過時像她所以為的那樣想要快些走過,反而有魔力一般地吸引著她。
“特蕾莎。”停下了腳步的林雪涅叫出了啤酒屋老闆娘的名字,並問道:“你們這裡也接待黨衛軍的隊員嗎?”
“嗯?”那個德國姑娘在林雪涅問出這句話後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然後脫口而出道:“那個啊,那個是艾伯……”
但是這句話才只說了一半,這個才只有二十歲的姑娘就反應過來,並連忙改口道:“那是阿爾伯特,我們的一位客人……”
這本是一句很順暢的改口。可是林雪涅眼前的這位年輕的啤酒屋老闆娘卻並不是一個滿口謊言的人。當這個金髮姑娘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她臉上的笑容變得非常僵,就連語調都變得和之前的截然不同。更不用說,在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她根本就不敢看林雪涅的眼睛。
看到這樣的情景,心中的不安感一下子就擴大到了近乎極限的林雪涅只是沉默了幾秒,然後連忙就在說出了“請原諒”之後轉頭走向剛剛把這間衣服從衣架上拿下來的女傭那裡,並從對方的手裡拿過這套軍服。
“雪涅,雪涅,很抱歉,你不能這樣看我們客人的衣服。那是一位很嚴厲的先生,他如果知道了,會……會很不高興的!”
意識到自己可能闖下了怎樣的禍的啤酒屋老闆娘連忙走上去,企圖盡她最後的努力。在這樣的時候,她的舌頭也不打結了,說話的聲音也不顫了。可是太晚了,林雪涅已經拿起了這件黑色的軍服,並在幾下的翻找下看到了在衣服的領口內側所繡著的……它主人的名字。
——艾伯赫特·海因裡希·格羅伊茨。
如果這件衣服上只是繡著“艾伯赫特”,或許林雪涅還能說服自己……那隻不過是一個算不上什麼大不了的重名。即便上面所繡著的名字是“艾伯赫特·格羅伊茨”,她也可以生硬地告訴自己,也許……這只是她看到的第三個“艾伯赫特·格羅伊茨”呢?
可如果……如果這件衣服衣領內側所繡著的名字……就連中間名都和她的戀人一樣呢?
當林雪涅在愣神許久後終於意識到這到底意味著什麼的時候,她感覺到自己的眼前一黑,那是一種天旋地轉般的感覺,甚至讓她連站都站不穩。本就已經跑到了她身旁的啤酒屋老闆娘見此情景連忙扶住了她,並著急地問她還好嗎。
“雪涅?雪涅小姐?你還好嗎?你……”
可是當林雪涅在抓著她站穩後,又抬起頭來看向她的時候,這位年輕的啤酒屋老闆娘卻是發現剛剛還好好的黑髮女孩竟然已經紅著眼睛哭了起來。此時出現在她臉上的,是巨大震撼襲來後的不敢置信。
“這件衣服,是艾伯赫特的,是他留在這裡的,對嗎特蕾莎?”
林雪涅一開口,那就是帶著哽咽的聲音。她的樣子讓特蕾莎著急壞了,她張了張嘴,卻是嘗試了數次才在下定決心後破罐子破摔一般地開口說道:
“是的,這是艾伯赫特留在這裡換洗的。可是雪涅,你先聽我說完,我不懂你為什麼要這樣反對他進黨衛軍。我不明白,是真的不明白。這……這明明是會讓很多人都羨慕的事,如果是我的丈夫擁有了和他一樣的殊榮,我、我一定會高興得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的。你不應該這樣不理解他……你讓你的未婚夫很困擾……”
可不等年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