橡樹的樹蔭下訴說祈求。儘管薩克森人的神樹已被砍伐,可是對於橡樹的尊崇以及熱愛卻印刻在了德國人的血脈裡。
當貝多芬走進樹林,走進那令人沉醉的大自然,他感到驚喜,他甚至感嘆道:“我那不幸的重聽在這裡並不折磨我,就好像地上的每一棵樹都在與我交談。神聖,這太神聖了!”】
綠眼睛的貴族手裡拿著一份報紙,並閱讀著報紙上的那一篇溫暖的文字。當他站在一個不起眼的小巷裡閱讀著那些文字的時候,他的臉上會不自覺地展露笑意。而當他看到這篇文章最後的署名——“雪涅·林”的時候,他則會有一種想要去親吻那個名字的衝動。
但是很快,很快他就收起報紙。因為與他所在的這個小巷隔著一條馬路的報社裡三三兩兩地走出了剛剛下班的報社職員。
於是他開始目不轉睛地看著那裡,並盯著那扇不大不小的門,等待著寫出這篇文章的人。他就這樣等待了大約二十分鐘的時間。
他知道的,他一直都知道,那個女孩不會才一到下班的時間就走出這間小樓。
她總是會晚些,再晚些時候再下樓。
而今天也是如此。
當那個穿著白底碎花連衣裙的女孩走下樓來,綠眼睛貴族就連呼吸都變得輕柔了起來。儘管他此時與那間報社的小樓還隔著一條馬路,儘管他躲在不被陽光照亮的陰影處,根本就不可能被那個女孩發現,可他依舊會這樣。
可是隨後,一名男性就跟在她的後面走下樓來,彷彿他們原本就是一起從辦公室走到的樓下。兩人在報社的樓下交談起來,那讓綠眼睛貴族僅上揚了一點的嘴角又恢復了先前的弧度,也讓那雙綠色的眼睛更為目不轉睛地盯著那裡,連一絲一毫的細節,甚至是那名男性臉上的表情也不願放過。
大約是兩三分鐘後,穿著碎花連衣裙的女孩似乎是拒絕了那名男性什麼,笑意中帶上了些許的歉意。然後她就和對方揮手說出了告別的話語,只留下與她共事的那名青年站在那裡,揮出了告別手勢的手僵在了那裡。他在片刻的不知所措後笑著搖搖頭,向著反方向的某個目的地走去。
見此情景,綠眼睛的貴族連忙跟了上去。
或許,在與他心愛的女孩再次重逢之前,他說什麼也不會相信自己竟會把他跟蹤與偵察的技能用在了這裡。他就這樣收斂起自己的那份在人群中能夠讓人一眼看到的與眾不同,並小心隱藏起目光中的那份灼熱的渴望,跟在林雪涅的身後不遠也不近的地方。
儘管,以這個黑髮女孩的警覺性來說,綠眼睛的貴族即便是跟得再近一些,也再緊一些也不會讓她發現。可他就是保持了這樣一個距離,彷彿只要再近一些他就會無法剋制住那份想要牽住心愛的人的手的衝動。
於是他就跟著他彷彿只能這樣遠遠看著的女孩,看著她走進商店,買上一些麵包,一些肉類,還有一些蔬果,逗一逗路上的小貓和小狗,甚至是在一個小孩子把她錯認成了自己的媽媽並抱住了她的腿後笑著摸了摸小孩的頭又給了他幾顆糖。然後,她抱著裝有那些的紙袋子返回她現在所住著的那間公寓。
直到她走上樓去,艾伯赫特又站在樓下望著屬於她的那扇窗戶好一會兒,然後他才腳步匆匆地離開。
他需要先回到黨衛軍的指揮部。
然後,在幾個小時之後,他還和自己的朋友們有一場啤酒之約。
…………
“乾杯!”
“乾杯!”
“乾杯!”
晚上九點,騎兵上尉克勞斯,空軍少尉曼弗雷德,還有空軍中尉路德維希一起聚在了這間他們喜歡的啤酒屋裡,舉起足足裝有一升麥芽啤酒的啤酒杯大聲說出乾杯。
即便這裡是柏林,是德國的首都,可這樣的幾名軍銜不低長相也十分出眾青年軍官如果穿著軍裝這樣聚在一起,還是很容易引人側目的。而現在,他們則在舉杯說出乾杯之後十分不滿地看向了也和他們坐在同一張桌子上的,擁有上尉軍銜的艾伯赫特。
於是剛剛還被朋友們嘲笑了好一通的艾伯赫特也只好失笑著舉起杯子,與他們一個碰杯。
“乾杯。”
當艾伯赫特也說出這句能讓他在這個時候顯得很合群的話,四個碰在一起的大啤酒杯才又分開。四人紛紛喝了一大口啤酒,然後這才開始他們今天聚會的話題。
“我上次回來的時候你們就告訴了我一個這麼大的新聞,現在我又是一個多月沒回來,艾伯赫特就已經變成跟蹤狂了?”
說這句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