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正是因為才和在現代的布拉格這一端的艾伯赫特分別,當林雪涅再一次看到這個有著綠色眼睛的貴族男孩時,她會感受到一種強烈的反差感。
只需要對方看向自己的一個眼神,林雪涅就能夠知道,這是屬於她臆想中的那個艾伯赫特。可偏偏,這樣巨大的反差又會讓她僅是看到對方就能感受到心臟跳動的巨大響聲。
她甚至要按一按胸口才能將那些平復一些。
林雪涅:“你……”
艾伯赫特:“你……”
兩人幾乎是同時開口,而後就笑了起來。可再一次開口時,他們又是在同時說出了相同的話語。他們想要問對方,你怎麼會在這個時候來這裡。
可是當第二次發生這樣的情況時,兩人卻是不需開口就已經從彼此的眼睛裡讀出了這句話語。
“我坐的火車剛剛才到這裡,出來走走。”似乎是明白對方想要聽自己先說出那些,貴族男孩這樣對林雪涅說道。
“我……我晚上睡不著覺,就出來散散步。”
在綠眼睛的男孩用帶著笑意的眼睛看向她,並等待屬於她的回答時,林雪涅說出了這樣的話語。而在她說出這些的時候,貴族男孩的眼睛則掃過了她手裡拎著的那個裝著長笛的小箱子。
可他卻並沒有說什麼,這個看起來比那個從慕尼黑大學來的藍眼睛男孩更青澀一些的貴族男孩只是很紳士地向林雪涅說出他的邀請。
“那麼,您願不願意帶上我一起,在這裡散散步?”
從第一次見到對方的時候起,林雪涅就已經明白,她或許根本就沒有對眼前的這個男孩說出拒絕的可能。可這一次,她卻是更為清晰地感受到了這一點。
因此,她只是笑著點頭。
但是這一次,她卻並沒有帶著對方走過查理大橋,而只是轉身走向她來時的那個方向——布拉格的城堡區。
在這樣的天裡,有雪花飄落過的石頭路變得很滑很滑。這讓經過了如此漫長的一天,身體其實已經有些疲憊了的林雪涅在下橋的時候一個不小心往前滑了那麼一下。
站在她身邊的那個貴族男孩似乎一直都在注意著她,因而在她這麼險險地向前一滑的時候,男孩很快就向前一步,再是一個轉身,就這麼攔在了她的身前。
這讓原本還要繼續往前滑的林雪涅直接撞上了男孩的胸膛,並因此而呼吸一個急促。
“您還好嗎?”
貴族男孩皺著眉頭,並毫不掩飾自己對眼前這個女孩的關切。直到他得到來自於林雪涅的一個肯定的回答,他的眉頭才舒展開,並在確定這個女孩已經站穩了之後才又退了一步,回到她的身側。
可他卻又在那之後像先前在進入宴會廳時的那樣,向林雪涅勾起了手肘。
那只是一個無聲的動作,卻讓林雪涅讀懂了這個男孩未有說出的話——【如果不介意,還請您挽著我的手】
明明林雪涅已經在布拉格的另一端與她的艾伯赫特做過更為親密的事了,可她卻並不能做到在面對綠眼睛的貴族男孩時也那麼自然地就挽起他的手臂。可這個有著綠色眼睛的男孩卻並不催促她。他只是站在那裡,等待身邊的女孩最終挽起他的手臂。
而後,他等到了。
當林雪涅挽上他那看上去並不十分強壯,卻格外有力的臂膀時,貴族男孩伸手按了按林雪涅挽著他的手,並輕聲說道:“下橋的時候,您可以再抓緊我的手臂一些。”
聽到到這樣溫柔的聲音,林雪涅向他點了點頭,挽著對方的手便更用力也挽得更緊了一些。
艾伯赫特:“這裡離我小時候住過的地方不遠。”
林雪涅:“是的,我記得。在路過前面的那條路的時候我們得向右拐。”
當林雪涅說出她記得那條路的時候,走在她身旁的貴族男孩突然感受到了一種很奇妙的力量輕撫他的心頭。那彷彿林間的一陣風,又是冬日暖陽曬過來那一瞬間的感受。就連他自己都已經模糊了記憶的童年住所,身邊的女孩卻告訴他,自己還記得那裡。
可林雪涅卻根本意識不到這樣的一句簡簡單單的話語究竟意味著什麼,她只是接著問道:“你現在還住在那裡嗎?我是說……這個週末?”
才一走上查理大橋就來到了另外一端的布拉格,這讓林雪涅弄不清楚現在這裡究竟是什麼時候。但她還記得之前見到對方的時候,這個名字的後面也跟著一個貴族頭銜的男孩告訴她,會在週末的時候從德累斯頓坐車來這裡。
而聽到了這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