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我該走了。”
當來參加這個舞會的年輕男女們開始漸漸離場,記得眼前的貴族男孩對她說過明天一早就要回德累斯頓的林雪涅就這樣帶著不捨向對方說道。
貴族男孩才想要說些什麼,就聽到午夜的鐘聲響起。於是他只能對林雪涅點頭說道:“我帶你去換衣服。”
換衣服,當然……還有換鞋子。
穿著這樣的一雙高跟鞋跳了一整個晚上的舞就已經夠累人了的,如果還要讓林雪涅繼續穿著它嘗試“走回去”,回到她的2019,那可就太太太糟糕了。她會選擇光著腳拎著鞋子走回去的!
在艾伯赫特的帶路下,林雪涅去到了她來的時候用過的那間換衣間,並在裡面換下了艾伯赫特為她找來的,足夠襯得她光彩照人的禮服長裙,並且又穿上了自己先前穿的那身柔軟又暖和的衣服。
當她把自己都給整理好了,再走出換衣間的時候,她會發現她的小艾伯赫特果然還在門口等著她,並且連站著的姿勢都和她進去時的一樣。
在小艾伯赫特把她送出這棟樓的時候,又一次地看向對方側臉,並且越看越覺歡喜的林雪涅不禁說道:“艾伯赫特。你十歲那年我對你說,再次見到你的時候,我一定能一眼就認出你。”
聽到這句話的艾伯赫特轉過頭去,帶著一種足以感染到任何人的喜悅對林雪涅說道:“是的,然後您真的一眼就認出我來了。”
可林雪涅卻對他說:“不,我其實想說……雖然我真的一眼就認出你來了,可你現在的樣子可我想的其實並不一樣。但在看到今晚的你以後,我會覺得……這才是當年的那個小艾伯赫特長大之後應該有的樣子。”
當女孩說完這句話的時候,他們已經走到了市民會館的一樓大廳門口。
“我走了。”
又是用那滿是喜歡和欣賞的目光看了綠眼睛的貴族男孩一眼,林雪涅在對方開口說要送她回家之前就跑了出去,並且一會兒就消失在了黑夜之中……
本來就打算在舞會結束後和艾伯赫特一起回去的小親王路德維希看到自己的同伴在將女伴送到了市民會館的門口後就停在了那裡,於是他就上前走到艾伯赫特的旁邊,並順著對方的視線看出去,卻是除了一片黑暗之外什麼都看不到。
“她走了?”
“是的。”
在回答了路德維希的這個問題後,艾伯赫特才轉過身去看向自己的朋友。
只見一直都想要用自己的言行舉止來讓人忽略他才只有15歲這個事實的小親王正靠在門上,一副很不贊同的樣子,並戲謔地說道:“艾伯赫特,你應該更誠實一些地面對你忠實的朋友。”
艾伯赫特只是笑了起來,並在對方跟著他一起往回走去的時候問道:“是嗎?所以你認為我在哪方面還不夠誠實?”
“那位特別的小姐。”
在說到“特別的小姐”這幾個詞的時候,小親王用上了著重強調的語氣,並很不滿地表示:“你還記得你今天跟我說的話嗎?你打算去拜訪她的丈夫和孩子!可你要是讓她的丈夫知道了你今天都做了些什麼,我都懷疑你能不能活著回來。”
“路德維希。”在叫出好友的名字時,貴族男孩停下了腳步,並在對方也一臉的疑惑,跟著他一起停下了腳步的時候說道:“她的手上沒有戒指,並且她的身上也並沒有帶著放有某個男人相片的首飾盒。所以,她沒有丈夫,也沒有未婚夫。起碼現在還沒有。知道了這些之後,你還認為今天晚上我有任何失禮的地方嗎?”
…………
在去年所經歷的“查理大橋往返跑極限測試”中早已無數次重新整理了自己體能上限的林雪涅在花費最短時間消失在了夜幕之中後就開始躊躇了啊。
上一次她躊躇的時候,盤旋在她腦袋裡的是這樣的幾個問題——我是誰?我在哪兒?這裡現在是几几年?我的查理大橋又在哪裡!
現在,她起碼已經知道了最後一個問題的答案。可這樣一來,她就又多了一個問題——找到查理大橋之後我就能結束病症了嗎!
答案顯然是不能。
因而,林雪涅僅在思考了幾十秒之後就想到了一個最簡單並且也很可能是最高明的辦法——回到她先前遇到小艾伯赫特的地方!
當她就要跑到那裡的時候,眼前的一切就已經告訴了她,她的選擇是正確的!
漆黑的夜被白色的光所暈染,那並不是先前在查理大橋上所看到的,邊界分明的時空扭曲,也沒有在維也納看到納粹頭子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