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又想要再去看看他。
他和那個喜歡玩滑板的艾伯赫特長得很像很像,卻又多了些什麼。那可能是眉骨的形狀,也可能是嘴角的弧度。他們有些像是一對已經成年了的雙胞胎,相像、卻有著截然不同的氣質以及神態,讓熟悉他們的人在與他們交談幾句後就不會錯認了他們。
綠眼睛的艾伯赫特身上有一種讓人怦然心動的純淨與純粹,他就像是落在布拉格紅色屋頂上的輕柔雪花。可它又並不寒冷,讓你不由自主地想要站在這片天地間捧起它,靠近它,用最輕柔的聲音呼喚它。
藍眼睛的艾伯赫特則更為熱情開朗,那就好像是春天的布拉格,擁有最明亮的色彩。連叫出你名字的時候都能讓你那麼輕易地就感受到他的情緒。
可是……為什麼會這樣呢?林雪涅覺得自己想不明白。
但當林雪涅試著去回憶讓她感到分外想念的小·艾伯赫特的時候,她又會覺得……眼前的這個男孩才應該是當年的小艾伯赫特長大以後的樣子。
輕柔的雪花飄落在貴族男孩的淺金色頭髮上,可他卻似乎只是在意著被他護在了裡側的這個女孩是否會感受到雪花融化時的冰冷。
於是當林雪涅抬頭看向他的時候,她會發現那漂亮的金色頭髮已經被白色的雪花所點綴。
林雪涅:“艾伯赫特。”
艾伯赫特:“是的?”
林雪涅:“你為什麼不幫自己也蓋著?”
說著,林雪涅轉過身來,她伸手拉住被貴族男孩抓著的大衣的衣領,並踮起腳來,讓這件大衣也可以遮到貴族男孩的那頭金髮。
當她做出這個動作的時候,她需要用上兩隻手,並且兩手環在眼前這個高大男孩的脖子兩側。可她到底還不能在把穿著靴子的腳踮得那麼高的時候還一次就完成這一連串的動作。於是在踮起腳的林雪涅就要失去平衡的那個瞬間,貴族男孩扶住了她,僅用一隻手就牢牢地攬住了她的腰。
那本應該只是一瞬間的接觸,可貴族男孩卻並沒有在林雪涅又馬上站穩之後就鬆開手。他對身旁的這個女孩說:“要小心一些。”
在得到了女孩的點頭之後,貴族男孩才從對方的手裡接過大衣的另一邊衣領。可這一次,他卻再沒有讓自己的大衣只是在女孩的頭頂上為她遮蔽風雪。
事實上,他讓這件暖和的大衣輕輕蓋在了女孩的頭上,而抓著大衣的手則環過女孩的肩膀,卻只是輕觸對方的肩頭,並形成了一個小小的,溫暖而讓人感覺到很安全很安全的空間。
“今天晚上,我要出席一個舞會。那是我的一個朋友為了慶祝他終於進入自己夢寐以求的德累斯頓步兵學校而開的。”
“他叫克勞斯,克勞斯·施陶芬貝格。他很健談,也是個很有魅力的人。”
“我的另外一位朋友路德維希·施泰因和我一起從德意志過來,他是個巴伐利亞人。他今年才15歲,但你可不能把他當成一個小男孩,否則他一定會生氣。在來布拉格之前,我和路德維希都說克勞斯特意把舞會地點選在了布拉格可能是因為他喜歡上了一個布拉格的姑娘。”
“你願意和我一起去參加這個舞會嗎?他們都是很有趣的人,今天也沒有一個老古董會出現在那裡,我想你會喜歡他們的。”
在走去照相館的這一路上,艾伯赫特這樣輕而緩地用很溫柔的聲音向林雪涅說起這些,說起這些最近的近況。他說的每一句話都讓林雪涅如此真切地感受到當年的那個小男孩已經長大。並且,他所說的每一句話也都讓林雪涅這樣清晰地感受到,這並不是那個從慕尼黑追著她來到了布拉格的德國男孩。
可林雪涅卻無法讓自己不去只是靜靜地聽著他的敘說,只是在得到了對方的詢問後才疑惑地問道:“可這不會太過突然了嗎?而且我也不會跳舞,更沒有穿著適合去舞會的裙子。”
“不會。現在距離舞會開始還有兩個多小時,我想我們應該能在那之前找到一條合適的裙子。”
…………
共和國廣場,
市民會館,麥哲爾大廳。
這是一個有著水晶吊燈的,裝飾極為奢華的,能夠容納很多人的宴會大廳。這裡是雖然是捷克斯洛伐克的首都布拉格,可這裡同時也是有著許多日耳曼人居住的城市。而這座20世紀初布拉格最具代表性的新藝術主義風格的建築也是說德語的上流社會們在夜晚聚集的場所。
今天晚上,就有這樣一名來自符騰堡的,年輕的伯爵為了慶祝自己終於考入夢寐以求的德累斯頓步兵學校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