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並不是顧青瓷,而是康泰郡主。
羅盛禮一愣,才知道自己是認錯了人。
他目光從那件紅色白絨毛的披風上掃過,內心十分哭笑不得,面上連忙恭敬斂著手回了一個禮:“是在下認錯了人,唐突郡主,還望郡主見諒。”
康泰看著他,其實也猜到了原因。
想起顧青瓷說過羅盛禮是李家的表親,那他剛才那聲表弟妹應該就是在叫顧青瓷。
“無妨。”康泰回了一句。
這會兒熱鬧都在前面,丫鬟婆子自然也都在那邊聽使喚做事,這處園子裡竟是靜悄悄的,連半個人影沒看見。
雖是無人,羅盛禮也謹守禮節,側轉了半邊身子,並不直看著郡主。
沉吟片刻,他還是開口問了一句:“郡主怎會一個人在此?”
康泰哪裡好意思說自己天生路痴不識方向,方才出去淨手沒讓丫鬟跟,不小心走了岔路,自己都不知道怎麼就到了這裡。
這園子也是,連個下人都不見,無人問路,康泰正煩著,誰知道就聽見一道聲音。
於是低聲說了句:“不小心迷了路,丫鬟跟丟了。”
羅盛禮瞭然,他十分體貼,緩聲道:“在下正好要去前面,郡主便可同我一道出去,等見著人,我再避開。”
康泰覺這人不錯,點點頭,而後眉眼低垂,輕聲道了聲謝,“麻煩羅公子了。”
羅盛禮就回轉了身,往前走,康泰郡主跟他隔了些距離,提了提衣角,慢悠悠跟在後面。
才走了一會兒,羅盛禮聽見後面“啊”地一聲。
連忙回頭,卻見康泰郡主摔倒在地上,雙手手肘撐在前面。
於是三兩步走回去,顧不得禮節去扶對方。
一邊道:“郡主有沒有傷著?”
康泰眉頭皺了皺:“這裡有個東西。”凸起來的,這才絆了她。
邊說邊用手去摸了摸,發先是塊鐵塊似的東西,正奇怪,卻不知又碰到什麼,只聽嗒地一下——
然後,腳下的土地突然裂開了,哐噹一聲,隨著一聲尖叫,兩人一起掉了下去!
“邦!”地重重一聲響,摔了個結實。
卻原來這裡是個很深的地洞,直徑大概兩米左右,想是方才康泰觸到了開關,把掩蓋在泥土底下的門洞給弄開了,這才掉下來。
康泰郡主摔得眼冒晶星,疼得半天出不來聲,說不了話。
羅盛禮先緩過來,撐著從地上坐起來,再去扶康泰君主。
“郡主。”他叫了一聲,又問:“可還好?”
怎麼能好,康泰疼得眼淚都出來了。
只是洞底下光線暗的很,她又歪著頭所以看不見。
一個身嬌體貴的郡主,什麼時候吃過這樣的苦,這麼高的地方摔下來,臉上慘白一片。
身子疼,心裡委屈。
還是同一個陌生男人一起掉下來的,叫人看見了那還了得,可是不叫人他們又怎麼出去。
康泰郡主亂七八糟想了一堆,覺著身上更疼了,坐起來後,捂著手肘,忍著顫音問:“羅公子,咱們這能出去麼?”
羅盛禮抬頭望了望,估摸著這洞約莫有兩丈高。
裡頭又什麼工具都沒有,怕是自己出不去。
不用他回答,郡主自己抬頭也看得見。
然後就沉默了。
若是不叫人怕是出不去。
她深呼吸幾口氣,平復了一下,才接著道:“從剛才這裡就沒人,叫喊應該沒用,如此,只能等我的丫鬟來找我。”
這還是好的結果,若是康泰郡主的丫鬟先發先,就能悄悄把人就上來,這事大概能壓下去。
要是讓江府的下人發現,只要管好下人封嘴不傳開,也能補救。
康泰郡主儘量往好的地方想,現在只期盼著自己的丫鬟趕緊找過來,救自己出去。
她身上手肘腳腕都磨破了皮,後背也是火辣辣地疼,應該是傷著了。
羅盛禮其實注意到了郡主申請不對勁,知她狀況不好,怕是身上傷著了。只是他對她而言只到底是個陌生男人,實在不好隨意開口說什麼,不然就是孟浪放肆。
如此也只能溫和安慰幾句:“郡主莫要害怕,應該很快就會有人來的。”
然而,兩人的運氣似乎不太好,等啊等,等了一個多時辰,還是沒有人我過來。
康泰郡主精神緊繃了許多早已經疲憊不堪。
她甚至顧不